杨氏无法地点点头,说道:“实在这也不全怨你嫂子。家里本来就穷得快揭不开锅了,现在你大哥又受了伤,倾家荡产买返来的地你爹一小我那里种得了,眼看这日子没法过了,也只能走了。”
“但是另有小虎和梨花呀,她走了,孩子如何办呢?”姜氏愤恨不已,又惦记取本身的哥哥,对杨氏说:“我去看一眼哥。”
“是呀,四娘病了的时候娘舅跑来帮衬过我们,现在娘舅受伤了,咱可不能袖手不管!”赵三娘也道。
一旁的杨氏持续说道:“你哥虽说去船埠上给人搬货,可这活计累得很,还不是每天都有。眼看这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正巧村里有户人家看日子难过,筹算把地卖了去投奔亲戚。他家除了朝廷分的两亩薄田外,倒另有两亩中田,因急着脱手,四亩地统共只要六贯钱。你哥考虑着村里人都聚在四周捕鱼,没多少鱼好捕,捕鱼没甚么进项,倒不如卖掉一条船,换几亩好地各种。因而把家里的新船卖了五贯钱……”
“娘,方才小虎喊要娘亲,嫂子去哪儿了吗?”姜氏问道。她嫂子姚氏非常贤惠,如果见到她们一家来了,早就迎上来端茶送水了。可现在她两个孩子哭闹不休,也不见她来劝,想来是去了哪儿。
“四娘病了,我们出份力是应当的。前儿你哥返来后,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才凑够六贯钱,从人家手上把地买了返来。本来筹算在家清算新买返来的地步,不再去船埠上搬货的。可传闻昨儿会来一多量货,搬货正缺人手,你哥舍不得那五十个大钱的人为,就又去了船埠上,谁知……”说到这儿,杨氏哽咽了好久,才抽抽泣噎地持续说道:“谁知船上的桅杆不知如何地就断了,眼看一个孩子要被桅杆砸到,你哥看了不忍,就跑畴昔救那孩子,不谨慎把腿给砸伤了……”
“娘,前日四娘病了,我瞥见哥拿了一块银子过来,就是卖船的钱吧?”姜氏问道。
“是呀,这番薯种的人实在太多了,都卖不出去了。放在家里当粮食吃吧,人吃多了烧心,咱家也就早餐的时候吃吃。现在另有好些放在地窖里呢!”姜氏接口道。
杨氏自打进了堂屋给半子一家筹措完茶水后,就一言不发,一向低头抹眼泪。她满腹酸楚,实在是不知从何提及。
姜氏见状忙让赵四郎兄妹俩带侄子出去玩会儿。俩人应了,带着表弟出了堂屋。赵四郎是当真陪着姜小虎玩儿,赵四娘则一个回身又钻进了堂屋。
姜家滩是一个渔村,村里人根基都靠打渔为生。姜氏的娘家本来就只要一条渔船,姜氏没出阁之前就跟着家人住在渔船上。厥后还是姜氏的大哥刻苦刻苦,赢利在渔村里起了屋子,一家人这才从渔船上搬到了陆上。过了几年姜华又打了一条新渔船,这才娶上了媳妇。媳妇姚氏也颇贤惠,帮着婆母杨氏筹划家务,姜家的日子也垂垂好过起来。
赵永忠一家人轻手重脚地走进姜华的屋子,只见前日还生龙活虎的一条大汉,现在神采一片惨白。固然是在睡梦中,可还是眉头舒展,不知是因为腿疼,还是活力老婆抛下后代就这么走了。一家人恐怕会吵醒了姜华,不敢多呆,很快就出了房门。
赵永忠一家刚走近姜家,就闻声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哭闹声。姜氏一听,恐怕家里出了甚么事儿,忙加快脚步赶了畴昔。一进门就瞥见她娘杨氏正抱着哭闹不休的侄女姜梨花哄着,而一贯灵巧懂事侄儿姜小虎正扯着杨氏的衣角,哭喊着:“我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