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娘娘多来照顾北堂将军,宫里少不得有流言传出去。想来定国公也是闻声了风声,这是来发兵问罪了?
昂首望着房梁,沐疏芳在内心暗骂自个儿,送吃的就送,这么多嘴干甚么呢?本来是不放心,以是自个儿给他做碗甜品,搞得现在很想一碗汤扣他脸上。
先前的戾气消逝了个洁净,北堂缪垂眸,低声道:“是我讲错,娘娘息怒。”
“费事归费事,但能有她如许的女儿,老夫很高兴。”说到最后,定国公捏着胡子嘿嘿笑了笑。
躲在床下的沐疏芳听着,内心微微一动,忍不住咬唇。
“嗯。”回身回屋,北堂缪在茶榻上坐下,看宫女端上来碗,便吃了两口。
“你别出声了。”北堂缪放下碗,“我去迎定国公。”
“是……是啊。”别开首,沐疏芳小声道,“也难堪将军听他说了这么久。”
昂首又拜:“再一礼,谢娘娘劳累。”
北堂缪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可贵地带了些笑意,侧眼看她,低声道:“娘娘有个好父亲。”
北堂缪诚笃地答复:“普通。”
“唉。”定国公长叹一口气,“那孩子,嫁人了还不让我这当爹的费心,将军多么磊落之人,若被她连累,老夫真不知如何同北堂家交代。”
神采正了正,北堂缪皱眉:“国公何出此言?”
定国公沐疏才固然疼宠沐疏芳,但到底是个极要面子又呆板保守的人,此番前来,神采非常丢脸,气势汹汹地就闯进了安宁宫。
沐疏芳吓了一跳,立马站下茶榻,皱眉问:“到哪儿了?”
定国公已经不复来时气势,眼下百感交集,扶着北堂缪坐下,长叹了一口气:“我这女儿,好是好,就是过分惹人谛视,从小到大,来府上告她状的人就没断过,本觉得嫁人了会好些,谁晓得牵涉反而更多……”
正骂着呢,外头俄然仓猝跑出去个宫女,焦心肠道:“娘娘,定国公进宫来了,正在朝这边来。”
捂了捂脸,有点烫,沐疏芳无声地笑了笑。
长念醒来的时候,发明自个儿已经回到了国公府,微微一解缆子,身上像是有甚么纱在滑动。
北堂缪侧头,就见沐疏芳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摆布看看,二话不说就撩起床笠往下头一钻!
头低下去,眼睛还在往中间瞥。
……
沐疏芳眼眶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