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话掷地有声,听得世人都是心惊肉跳。
“二儿子刺杀当时的尚书省管事,废了双腿,倒是终究让那一代忠臣命丧鬼域。”
“阁老健忘了么?七殿下刚喝下的,是您派人寻到的苗疆子母蛊,母蛊死,子蛊宿主随之而亡。母蛊在阁熟行里,阁老又如何好说暗害殿下的人是鄙人呢?”
姚阁老今后退了三大步,瞪大眼看着她:“你!”
“王爷恕罪。”叶将白笑着翻出个东西来,挂在食指上甩了两圈,“是姚阁老说,王爷有害七殿下之心,让鄙人乘机围住王爷,便可拿到王爷暗害七殿下的罪证。”
看着地上母蛊的尸身,长念颤着睫毛哽咽,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叶将白含笑,上前去拿起那蛊盅往里看了看,啧啧点头:“王爷,七殿下如何说也是您的亲侄儿,您动手可真是毫不包涵啊。”
冯静贤一听,立马挥手,黄宁忠带人就将姚阁老和武亲王等人给围了起来。
“国公恕罪,老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姚阁老点头,哀戚隧道,“大周江山本是该由赵家人来担当,您再位高权重,也是外姓,为何非要争那不属于您的东西呢?现在暗害七殿下,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武亲王了?京都里被您搏斗的灾黎尚未循环,冤魂于街上不散。宗庙里先皇和大皇子的骸骨已寒,怨念却也没散。”
“暗害?”冯静贤闻言就扑向叶将白,中间的叶良反应极快,立马伸手挡住他。冯静贤毕竟是文臣,冲不破叶良的反对,只能红着眼吼,“枉殿下那么信赖你,难不成为一点口舌之争,你就要暗害殿下?!”
话落音,他身边的叶良纵身而出,武亲王身边的人还来不及防备,就见他已经超出保护,翻开他面前的矮桌,脚尖一踢,一个蛊盅就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说罢,带着人就往外走。
“不是推,这本来就是阁老与王爷的一石二鸟之计,想操纵鄙人杀了七殿下,再让鄙人顶罪,好扶武亲王上那皇位。”叶将白轻笑,“可惜啊,算盘没打好,落空了。”
四周的人齐齐后退半步,倒吸一口冷气。
堂上群情纷繁,文武百官被这一席话震惊,看向叶将白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乃至已经有人今后退,稍稍与他拉开些间隔。
轻笑一声,叶将白点头,复又看向姚阁老:“阁老与我同事,也有好几年了,就算阁老现在背叛,鄙人也不会忘怀阁老的功劳――您的大儿子潜入宫中毒杀六皇子不成,被当作刺客正法,六皇子也是以痨病半生,无缘皇位。”
面对如此指责,叶将白倒是安静了下来,没有急着辩驳,只侧头问许智:“如许的成果是你们想要的么?”
武亲王神采微变,倒还沉得住气:“本王与姚阁老素无友情,阁老如何能说出这些话来?”
许智惭愧难当,双膝跪地。林茂也跟着跪下,朝他叩首:“吾等有罪!”
姚阁老怔忪,有些不太明白,可接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尸身”就站了起来。
筷子一挑,稀碎的母蛊落在了地上,冯静贤看得双目发红,怒喝一声:“武亲王!”
“若殿下真的死了,我定是第一个去抹国公脖子的。”一向呜呜哭着的沐疏芳俄然抬了头,浅笑道,“但可惜,阁老要绝望了。”
“阁老也短长呀,贪赃揽权,冒充投奔武亲王,实则出售他的动静于鄙人,鼓动鄙人加以暗害。鄙人未允,阁老便感觉鄙人踌躇过河拆桥之嫌,急吼吼地要跳出来反将鄙人一军。”
“如何?”武亲王皱眉,“姚阁老与辅国公的恩仇,也要牵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