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让你十七叔出来惹事儿,反倒被那些心有不满之人给操纵了,当作了挡箭牌,叫你汗阿玛摆布掣肘了去。二阿哥,你说,我说的对么?”
廿廿这才松口气,含笑点点头,“很多事,我只奉告你知就够了,便不值当再与旁人说去。二阿哥,我这情意,你可明白?”
廿廿却不急着说话,只抬眸望着绵宁,淡淡地笑,“如何?却本来,二阿哥你竟不晓得么?”
庄妃倒是笑眯眯打量廿廿,“昨晚儿上那么大的阵仗……我倒是有好些年没见着皇后娘娘带着好几十人出门儿了。”
他只见面在地,“小额娘心细如发,句句是真。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仓猝停歇心神,不叫本身泄漏半点心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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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虽说皇上口头大将赐给十七爷的园子给收回了,但是外务府留在那边儿看园子的,必然还都是本来赐给十七爷的那些内管领下的园户,故此十七爷即便是“抗旨”又畴昔住了,那些园户们也没有当真要禁止的——谁不明白,皇大将这赐园收回,不过是口头上做做模样,要不了几天,还得赏还给十七爷不是?
“想你十七叔,乃是皇上的手足,平常皇上赴寿皇殿施礼之时,十七爷必然伴随在畔。而这一回……”廿廿说到这儿也是轻咳了一声儿,“我怕他又要按捺不住了。”
廿廿便也含笑迎着庄妃,伸手拉住,“我就晓得,甚么事儿都瞒不过姐姐。”
廿廿悄悄叹口气道,“……来岁就是你汗阿玛五十整寿,偏本年前朝后宫里的事儿都不叫他费心。我便是常日少问前朝的事儿,却也还是晓得本年宗室后辈闹出很多事儿,叫你汗阿玛焦急上火很多回。”
因圆明园在城外,间隔也不近,故此为了免王公大臣们的驰驱之苦,皇上给自家兄弟,以及首要的宗室王公和股肱之臣们独在圆明园周边儿犒赏了园子。如许每年天儿热了以后,皇家挪到园子里来住的时候儿,他们就也都跟着一遭儿挪过来。
绵宁晓得,她说的是十七叔这宗请罪折子的事儿,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因为她的用词,在心底下最隐蔽之处,轰然地一热。
十七爷的赐园被收回以外,皇上也临时将他给退出内廷行走了,有点儿“你甭到我面前来闲逛,我眼不见就心不烦”,以示惩戒的意义。那如许一来,十七爷就没资格跟着皇上一起到寿皇殿叩首了,只能跟着其他远派宗支的王公们在三座门外接驾……
绵宁想明白了情由,便也忍不住轻声笑了,“本来是为了这个,倒叫儿子也跟着担忧一场……此事本不是大事,何况那园子原就是十七叔多年居住的,汗阿玛必然能谅解。十七叔肯写这一道请罪折子递上去,汗阿玛看过以后,也必然消了气了。”
廿廿轻叹一声儿,“你十七叔昨儿个的事儿,我交给你,有你来帮他润色这请罪折子,我自可放心了。但是,你十七叔啊,他又那里是肇事就只惹一宗的主儿?”
寿皇殿内吊挂康熙爷以来的诸位皇上、皇后的画像,乃是天家本支祭奠的一种情势,皇上赶在十月十一这天进宫到寿皇殿施礼,也恰是因为他和廿廿都过完了生辰,这便去处本支的祖宗告祭之意。
廿廿点头,“我接了他的请罪折子,本想今儿个递给你汗阿玛。只是他那文笔你也晓得,我总担忧他写的不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