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二阿哥说,老奴不甘心过那样的日子!便是风烛残年了,便是还剩下没几年了……那老奴也不能就乱来着过了,是不是?要不然,老奴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回?那老奴从小儿净身,在宫里这些年吃的苦、遭的罪,不就全白白经历了?”
“……四万银子,嗯,虽说不是个小数量,不过谙达说的倒也有理,那谙达要的这个数量,我现在想想,倒也是合适的。”
“哎哟喂,二阿哥您可想想,那皇后还能饶得了您啊?那必然得添油加醋,全都到皇上跟前告密了您去啊!到时候儿您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让皇上跟皇后娘娘帝后失和,反倒弄成了是您与皇上之间的父子失和……那您可就赔惨了,您反倒将胜券稳稳铛铛地交到人家皇后娘娘和三阿哥、四阿哥的手里头了!”
绵宁摇点头,“谙达还是直接说的好。都这会子了,我们如果再持续破闷儿的话,便没的多少工夫提早替谙达预备下了。谙达方才都说了那样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了,我觉着那样儿挺好,我便还但愿谙达能持续入方才那帮说话就好。”
绵宁点点头,忍住心下澎湃而起的不耐,“嗯,谙达说。”
“如果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单就广兴存在账局里的现银就有四万多两,其他就更甭提他另有那么多铺子,每年收几万两银子呢吧……”
绵宁点点头,“谙达说个数儿吧。谙达好歹‘舍得一身剐’,将长兴给除了……便是要论功行赏,谙达也是当仁不让的头功。”
“这坐吃山空啊,才是最要命的。便是守着个金山银山的,但是却只要出的,没有进的,那还不是迟早都给败光了啊?老奴平生谨慎,这便可不想落得个坐吃山空的了局去不是?人这一辈子,谁不想到头来还略有红利呢?”
“……话又说返来呢,毕竟当今中宫也有两位阿哥,这二位便也一样都是嫡出的皇子。虽说皇上的子嗣未几,但是就这么三位皇子,却还都是嫡出的,这便反倒叫二阿哥您的处境,比前头各个时候儿的嫡皇子们都要更加难些。”
“这古往今来的后宫里啊,为了给本身的儿子争位,上演过太多回苦肉计了,故此人家皇后娘娘八成还恨不得本身设想这么一出苦肉计,钓二阿哥您中计儿呢,如果叫她晓得了,您的确已经打算和办完了如许一桩针对她的事儿去,并且您的目标是想叫帝后失和……”
叫绵宁这么一说,鄂罗哩这可悬着的心便完整放下了。
鄂罗哩搓搓手,缓缓道,“二阿哥是皇子,便是结婚以后也还在宫里居住,故此对于这宫里的各色常例儿,想必二阿哥必然跟老奴一样儿的清楚。如老奴这般在御前服侍的人呢,虽说都是当主子的,一年按着品级从宫殿监拿的例银没多少。但是呢,老奴也大胆直说吧,毕竟主子是在御前服侍的,故此平常大臣们带领引见、以及传达旨意等事儿,毕竟都是主子们在皇上和各位大人们中间儿穿针引线的,故此呢……”
嗯,皇子就是皇子,公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舍得出银子,办得成事儿。
“当年广兴首告和珅,博得汗阿玛十年的宠任去;那撤除广兴,谙达作为头功的功臣,也天然该得个赏……这是谙达该当应分的,便是谙达今儿个不说,我何尝就没有这个心呢?”
鄂罗哩呲牙笑笑,“老奴还能求甚么呢?老奴本来在宫里待得好好儿的,能在御前服侍,平常也得人看得起,这便衣食无忧以外,另有一点子私心底下的小小儿长洋去。但是老奴为了二阿哥,便将这一辈子好轻易挣到手里的,全都给就义了,便如同这一辈子都白过了一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