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围观的百姓中,早稀有十人走出,冲向曾经凌辱过他家的兵勇、差役,一一揭露罪过,中间承平军士便在作歹清兵光秃秃的前额,用墨画上个大叉,将之拖至一旁。
“纲领兄弟不愧我圣军中统兵多年的大将,能一下发觉这两点隐忧,提示云山!云山这两天细心考虑,决定对我承平将士停止整编,还望纲领兄弟能尽力助我!”冯绍光非常欣喜。
这两天,林凤平和梁立泰率后二军驻扎城外北郊官道旁,四周接踵有二千余人来投,遴选此中的一千五百人编入后二军,余者皆编入牌尾。驻守城内的后一军,在罗纲领和李开芳的筹措下,也在城内收编了一千二百名精干。二军兵力合计扩大到近六千人,只是新入精干较多,贫乏练习。
杨姓、张姓两名把总早已被人群扔出的石头、烂泥、菜叶子扔得浑身头上带伤,狼狈不堪,不消问亦知其平素作歹多端。
百余将士跟从这些乡民,抄没陈立纪统统家资,斥逐其妻妾老幼,押陈立纪全城游街示众。冯绍光得知后,也赶来,在城中空位调集乡民,亲身主持开攻讦大会。让曾受其逼迫的乡民大声诉说陈立纪的各种欺男霸女、侵犯良田的罪过,一时世人群情激愤,高呼正法陈立纪。冯绍光生结果达到,便命将士洁净利落地将其斩首。又让黄玉昆将陈立纪家中抄没的财帛,取此中的一部分,分发给众苦主,引得城中贫苦百姓感激连连。
黄玉昆通过军中细作,早已把握何家和陈立纪的信息。这何家说来来头很大,出了个清妖朝廷的重臣何凌汉,前后做过工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只是十余年前已经归天。其宗子何绍基,也是清妖进士,现任四川学政,客岁刚返回故乡和族人建了何家宗祠。只是他家自几十年前就搬至清妖都城,在道州已无片瓦。
见乡邻百姓如此仇恨朝廷清兵和乡绅,被承平军小恩德等闲拉拢,围观一旁的刘长佑不由惨淡叹道:“朝纲法纪,皆坏于此类官兵和恶绅败类手中。”同时,他更加为大清朝廷感到担忧。
刘长佑心机忐忑,固然多年修习的儒家理学提示他,不成背弃朝廷纲常投奔贼匪,但心底深处却不时又有股声音在号令:你只是个小拔贡,未食朝廷半分俸禄。为了生你养你的家母,为了刘家香火传承,忍辱负重降了吧。何况,你也是汉人,何必非要给满清做主子!
他原觉得承平军只是一伙跟以往匪贼造反没甚么两样的流寇,烧杀掳掠只为财帛,未料这伙承平军竟然与其他反贼分歧,竟然晓得拉拢民气,特别是贼酋冯云山,用心深沉,颇知政事,跟其他承平贼酋有很大分歧。
“子默兄,堂堂大丈夫,一未奉养尽孝家中老母,二未造福一方百姓百姓,三不能为我大汉光复着力,就此为满清胡妖外族枉死,空留金石故乡慈母季子,人间受难,何忍?”
而黄玉昆和谢享才,则领着一些承平军,押着城内被俘虏的近四百清兵勇壮衙役,特别是杨姓、张姓两名把总,列于州衙门前斜坡的台阶上,敲锣鸣金唤城中百姓前来指认作歹多端者。杨姓把总早已吓得神采惨白,两腿瑟瑟颤栗。曾观澜将刘长佑、江忠濬、江忠淑三人也带来,但未押下台阶,而只是在一人群中旁观,警示官吏为恶的了局。
梁立泰、苏三娘、黄益芸、何见机等人在道州城外四乡立大旗招兵。有了《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谕》等三篇檄文的传散,加上承平军女营及牌尾街头巷尾村寨圩集四周鼓吹,道州境内各处乡民和会党皆主动插手承平军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