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府口中的平和大人,倒是身着孔雀补服的,看来是其间仆人,从三品的南韶连兵备道道员。
身着鸳鸯补服的任知府,面带难色,道:“刘镇台,平和大人,我们都是大清的臣子,应当和衷共济才对,还是再好好商讨一下,如何对于攻来的长毛贼军才是。”
终究达到艺洲河段,看看远处河湾中间,公然堵住很多长毛贼匪的渔船、竹筏,密密麻麻一大团,连绵河湾看不到头。
领着众兵勇,一边用鸟枪反击,一边沿河持续往北逃窜。离犁市圩另有三里,忽见前面已无路可走,倒是有一道长约一里的竹栅栏,倒是以浩繁竹排捆扎而成。竟是长毛贼军想将他们困死在这小段河岸边。
他接着又对任知府道:“任为琦,你也别推委,如果失了韶州城,你作为知府,负有守土之责,跑不了干系。那些废料探哨,说那湖南来的长毛贼足稀有万之众。笑话,岭南山脉难行,数万之众,光粮食军火便数十上百万斤,如何能这么快赶到韶州?再说,便是一两万长毛贼军又如何,客岁连州上万瑶民和六合会众勾搭造反,不也是叶制台和本镇台一到,便等闲剿杀一空。”
韶州府城内,南韶连兵备道衙门。三位身着清军官服的人,正在为罗纲领他们而争辩着。
可眼下情势不容他再胡思乱想,一咬牙,道:“往前冲,到了前面犁市圩就有桥可过河,到河对岸便可折回府城。”
转头朝任为琦战役和两人道:“小小暗桩便让长毛贼伤亡惨痛,可见长毛贼兵都是些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现在大好机会已到,本镇不管如何也要反击一番。两位若不肯意随我前去,便在此等待动静吧。”说完,大步出门,命衙门外的亲卫传令出兵。
“不好!入彀了,速速调头回城!”刘开域急道。
“我说平和,你虽是镶蓝旗人,但也是大清的道台,就该守道台的端方。这动用南韶连镇的兄弟,行军兵戈,还是得由我刘开域来讲了算!”本来此人是南韶连镇总兵刘开域。
众清兵不敢离得太近,参将派人偷偷潜行至河岸灌木丛内,扑灭早就埋没在那的引火之物,很快,岸边的硫磺和桐油扑灭灌木,火势惊人,引爆了埋伏在那的火药。
刘开域神采惨白,如何会如许?
刘开域领三千清军兵勇,沿河向西,路子转水湾,再转向北几里便是艺洲。
因为跳河游水,落空兵器的众清兵,除了少量重新跳入河中,被鸟枪射杀外,其他清兵,不管是河东岸还是西岸,纷繁跪地而降。
刘开域绝望了。长叹一声,“想不到我堂堂镇台,会被贼兵围困伏击,乃至要全军淹没。”万念俱灰,挥刀便欲他杀,却被身边的参将禁止,劝道:“镇台,现在还未到绝境,岂可做那傻事?何不命一营断后,镇台领世人跳入河中,游到对岸回城?留得青山在,才气雪耻啊!”
刘开域刷地站起来,“何时的事情,为何不早报?”
仿佛是用心说给平和听的一样,他又话锋一转,解释道:“先前或人建议右营伏击长毛贼军,乃是毫无安插,靠戋戋一营,如何能毁灭贼军?现在分歧,我已早早命人在武水艺洲处河道埋设暗桩,更在河岸提早埋好火药和桐油、硫磺等引火之物,等长毛贼军的船队在河道一受阻,便率兵前去,引燃火药,扑灭着火之物,必定让长毛贼军丧失惨痛。而后我再领本镇兵马和城中汛兵全数杀出,必定能全歼贼军。”
轰地几声震天响声,引燃的油料和柴草带着庞大火球冲向河面,又引燃了数十只竹筏和船只,副将看得表情荡漾,刚想赞叹一声,忽听刘开域叫道:“不对!这么多贼军船只被烧,为何未闻声哭喊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