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府城内,南韶连兵备道衙门。三位身着清军官服的人,正在为罗纲领他们而争辩着。
他接着又对任知府道:“任为琦,你也别推委,如果失了韶州城,你作为知府,负有守土之责,跑不了干系。那些废料探哨,说那湖南来的长毛贼足稀有万之众。笑话,岭南山脉难行,数万之众,光粮食军火便数十上百万斤,如何能这么快赶到韶州?再说,便是一两万长毛贼军又如何,客岁连州上万瑶民和六合会众勾搭造反,不也是叶制台和本镇台一到,便等闲剿杀一空。”
“过了前面那座土坡,便是艺洲了。大伙筹办好了!”刘开域的一名参将叫道。
只是,他连他杀的力量都没了,瘫软在地。
刘开域经他一劝,也撤销死意。便急命副将带左营千余人反对贼军,本身在一干亲卫庇护下,跳入河中,奋力游向对岸。
刘开域已是惶恐万分,一颗心沉入谷底,虽是隆冬,然仍觉浑身冰冷。转头看去,身后和侧面山林当中,一片海啸般的杀喊声传来,竟是本来埋伏的贼军追击而来。不由悔怨万分,本来坐镇韶州,仰仗城池以利,再调集南雄协、三江口协等近处兵勇,对峙两日,便可比及广州援兵。何如本身猪油蒙心,想杀贼抢功,竟至本身于绝境!悔之晚矣!
因为跳河游水,落空兵器的众清兵,除了少量重新跳入河中,被鸟枪射杀外,其他清兵,不管是河东岸还是西岸,纷繁跪地而降。
刚过转水湾,便瞥见武江河道上几艘破船,上面另有一些木架草人。刘开域哈哈一笑:“尔等瞥见没有?这等假人,便是平和那厮害怕如虎的长毛贼军?本镇早就推测这是长毛的狡计,果不其然!前日探报还道稀有万贼匪,现在看来,大多都是些木架假人,棍骗了那些蠢材。长毛贼军必定未几!如果本镇像平和小儿一样归宿韶州城,岂不被人当作笑柄?尔等随我大胆反击,一举击溃贼匪。”世人皆应诺,一时士气高涨,行军法度亦加快很多。
数十清勇刚欲劈开竹栅栏,一阵炒豆似的枪声响起,竹栅栏前面竟是埋伏了大量贼匪,手持鸟枪,朝众清兵射击。顿时,一片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清兵勇死伤数百。
平和倒是满人,性子暴躁,喝道:“任知府,你且在一旁。刘开域,你这狗主子,就算你是南韶连镇的总兵,却仍旧是我大清的主子。我平和身为镶蓝旗人,岂容你这狗主子怒斥?”说完,盯着身着狮子补服的武将,接着说道:“我且问你,那****让你派部下副将带右营去伏击长毛贼军,你各式阻扰,说甚么兵少只可恪守!要不是你迟误军机,怎会害的右营全军淹没。现在城中兵力见少,你却又要派兵去迎击贼军!是何事理?莫非用心与我平和作对不成?”
“就是,还是任知府明白事理。”一旁的平和拥戴道。
领着众兵勇,一边用鸟枪反击,一边沿河持续往北逃窜。离犁市圩另有三里,忽见前面已无路可走,倒是有一道长约一里的竹栅栏,倒是以浩繁竹排捆扎而成。竟是长毛贼军想将他们困死在这小段河岸边。
身着鸳鸯补服的任知府,面带难色,道:“刘镇台,平和大人,我们都是大清的臣子,应当和衷共济才对,还是再好好商讨一下,如何对于攻来的长毛贼军才是。”
刘开域拼尽满身力量,在亲卫的帮忙下,第一批爬上武水河西岸,稍事歇脚,见数百兵勇也游到岸边,便欲调集世人逃窜回城,却闻声俄然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杀喊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