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比来在向秦彦婉学画,经常相互赠送一些笔砚、画纸之类的东西。冯妪与斑斓瞥眼看过,皆不觉得意。
此时,她倒是至心诚意地感激隐堂了。
此际想来,若非如此,秦素重生一回,恐怕仍旧会一事无成。(未完待续。)
这一日,秦素去东萱阁晨定已毕,因吴老夫人问及薛家的一些事,她便多留了一会,分开时,比平常迟了约一刻钟。
看着布帘在斑斓身后合拢,秦素心中稍定。
前几日才下了一场大雪,曲廊以外,便多了几座堆云似的小雪峰,那层层叠叠的山石子上,累着错错落落的雪,天光下明暗交叉,如有画意。
约莫小半个时候后,阿栗便捧着一卷布包返来了,人尚未至,声已先达:“女郎,画模样拿来了。”说着她便掀帘进了屋,冻得红红的脸上漾着奉迎的笑。
阿花?东萱阁的扫地小鬟?
这才几个月,阿栗竟在东萱阁也有了熟人?
趁着此时屋中无人,阿栗立即抬高声音,又快又轻隧道:“姑太太先和老夫人说了半天的话,又与老夫人同去了东华居。姑太太一起都在笑,老夫人看上去也很欢乐。”
看起来,秦世芳从东萱阁出来,便去了东华居。
秦素放下心来,与阿栗对好言辞,便单独回到了东篱。
新来的冯妪见她一人回转,便多问了两句,被秦素随口打发走了。
阿栗赔笑道:“我不是跟女郎说了么,阿花欠了我五个钱,我先去讨了来,才去了二娘那边。”一面说,她一面便背对着冯妪与斑斓,接连向秦素使眼色。
秦素的眉心拧在一处,极力回想宿世此时的事情。
秦素凝神了半晌,转首往前后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低声叮咛阿栗:“阿栗,我要你替我做件事。我现在先归去,你在此守着,看清姑母是何时出来的,再看看她接着又去了那里,完了后回东篱悄悄地奉告我,可记下了?”
秦世芳竟然来了。
阿栗闻言,神采倒是没甚么窜改,只回声道:“我晓得了,女郎。”
阿栗随掉队屋,冯妪恰于此时出去了,外间只斑斓一人,阿栗便以口型比划出了“东华居”三字。
阿栗的浓眉大眼弯成了大大的新月,用力点头道:“多谢女郎。”一面便伸手接了钱,欢天喜地地分开了。
秦世芳可真是忙。先见老母,再见族嫂,却不知她如许吃力周旋,又是为了甚么?
“如许不可么?”阿栗的神情有些不安,来回地倒着脚,木屐踏着空中笃笃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