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离的声音沉沉的满是情义,“我这就疼你。”
遵循端方,内侍省的寺人们早在永定侯府前做好了筹办,等迎亲的步队一到便将他们迎了出来。本该由正使向皇后之父宣读迎娶皇后的圣旨,但永定侯府已经是陆离做主,他的母亲这一天还是留在郊野的尼姑庵中念佛,谢凌便在永定侯府的正堂大将圣旨读了。随后身为副使的钟铭之和段昀将皇后金册和白虎印放在案上,由大内总管指导陆离出来,陆离身穿武弁,纹章图式都以虎、蟒等武将所属的吉利物为装潢。迎亲正使谢凌宣读册文,陆离将金册和白虎印接过,三跪三拜,这便算是册封大礼成了。随后,陆离回房换上双麒麟同合袍筹办上凤舆。
陆离在门口追上谢凝,用大氅将人全部都裹住了,将她全部抱了起来,怒斥道:“身材不好还吹风,受冻了如何办?”
正月月朔,也就是元日这天,谢凝一大早就被拖了起来,换上号衣。天子结婚向来要穿衮冕,但谢凝身为女帝,便将衮冕略加改革。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他的心,一辈子只属于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二十年滚滚尘凡而过,却只如酿酒,将他对她的情义酝酿得更醇。
“如何了?”谢凝无辜地眨着眼睛,问道:“太尉德行不错,为人也算是一表人才,对朕也忠心耿耿。再者,朕与太尉曾有婚约,朕立太尉为中宫,诸位爱卿有定见?天下另有谁比太尉更合适的?”
陆离正在考核这一年军队的过冬物质,见她如此高兴,便握着她的手,问道:“如何了?何事如此高兴?”
“你好了?”
“无妨,我在山中呆了三年,早就风俗了。”谢凝伸手想去环住他的脖子,被陆离一瞪眼。
她倒是一口定下来了,可惜早晨太后便听到了动静,急仓促地从长秋宫赶来,未曾想在半路被人拦下了凤驾。
太后一见他就来气,也不叫人起来,只问道:“太尉拦着哀家做甚么?这么晚了,太尉还留在宫里,这宫中都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深夜在此,莫不是等着人说闲话么?”
“好。”陆离点头,眼中全都是笑。“为夫遵旨。”
谢凝也欢乐地笑了,伸手抱住他,软声道:“那你要疼我呀,七郎。”
便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宋明璋忙清算情感转过身,却见琼叶施礼道:“大人,陛下宣召。”
他提着灯笼,渐渐地消逝在宫殿的夹道上。太后坐在凤辇上好久,一向没有叮咛持续进步,女官桂棹不由轻声问道:“太后?”
那晚帝后大婚,红烛摇摆下,风骚旖旎以后,太尉陆离抱着气都喘不匀的女帝,也是这般说的。
“陛下不必担忧。”决明道,“太尉刚将毒素推出来,失血与乍然通畅的血脉都会叫他的身材不适,以是会昏倒。三日以后便会醒来,届时统统如初。陛下,倒是您,您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毒素,这三日还要用心折药,不然太尉好了,您却留下伤疤,岂不是叫太尉悲伤么?”
“表哥。”钟铭之见他一向深思着不答复,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表哥,我们的女帝,恐怕真的要嫁给陆离了,这可如何办才好?”
幸亏一日以后,决明与锦书走了出来。两人虽神采惨白,但第一句话就是:“陛下存候心……”
群臣只要一叹,默沉默。
“我说的不但是借口。”陆离停下脚步,看着她当真地说:“女子生养之事,凶恶万分,再没人比我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