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54章 【再挨十七八刀】
李庚年在前院恨铁不成钢地快步踱圈,回过身两巴掌就抽在暗卫后脑勺上:“平时练习偷懒的偷懒!真临了大事就出漏子!要你们何用!我早该将你们砍了喂狗!间隔如此近都让那毒妇得了手,你们是干甚么吃的!”
“那……”温彦之只觉背脊发凉,“莫非是先皇将老靖王给……”
一提起夫君,陶氏神容更见悲苦,且是仇恨地看着温彦之:“你倒另有脸问!夫君与我二人当年仓促逃出,一起几经存亡被人追杀,好轻易隐姓埋名,却恰好跑出个你来!”
温彦之赶紧问:“那是何人?”
“你又晓得甚么!”陶氏俄然直起家子大喊:“我二人本来就没想过要逃!是秦尚书劝我们逃的!当年势发之时,秦尚书早有预感,我夫君誓不分开,可恰好我又怀了身孕……秦尚书苦口婆心劝着我们分开,给我们备好川资,我们心想再是灾害,亦不至于严峻到杀头的境地,故也就顺服了,受了秦尚书恩德,到了郴州隐姓埋名。可不出三四月,竟就有人找上了我夫君,问他有没有见过火么古画!”
温彦之由着他拉去,也惨白地笑了一声,听闻了他的话,忽有一瞬,想到此后各种,竟生出一丝悲惨来,只觉面前一片乌黑,看不见前程。
齐昱皱起眉头,像是在深思,过了半晌,轻声道:“温彦之,你可记得先皇驾崩之时,老靖王爷甚为哀思……急火攻心,随君而去?”
温彦之低头感喟,内心是烦闷,惶然,云珠失落已然两个多月,他每日的惶惑早已变成了风俗,不知不觉,到现在想起,竟有些心灰意冷。
温彦之满身一震,惊得说不出话。
齐昱昂首望着床梁顶子,并没有顿时接上他的话,却好似是想起了旁的事情,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道:“先皇生前最后那阵,朕带兵围了皇城,本觉得……先皇要在龙榻前将朕骂个别无完肤才好,哪晓得……他倒仿佛,是盼着朕去,早就晓得了似的。从小,他没如何待朕好过,只单赏过朕一样玩意儿,是个紫玉坠子,厥后还被太子瞧上抢了去……朕同先皇,父子情分薄,厥后又久在军中,向来只道他从不在乎朕……可那夜里,他倒是捧着朕的手,说早推测是朕,不该是别人……”
两个暗卫自知就算极刑可免,活罪是难逃,此时都耷拉着脑袋,非常诚恳悔过的模样。
温彦之甩开他手去:“就为一张脸,皇上便不顾忌龙体圣安,此举如果落入史册,岂是昏君二字足以言说!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微臣便是划花了脸也无济于事!”
“哪还能有比昏君更不济的词?”齐昱晕头晕脑地笑,“罢了,罢了,朕这不也没事么,此事你不记下,旁人也不能晓得。”他抬脚踢了踢温彦之小腿:“好了,温彦之,你脸都雅着呢,好好留着罢?嗯?”
温彦之道:“刘侍郎歇下了,我来瞧瞧那妇人。”
温彦之伸手去拉过齐昱右手苗条的手指,轻声道:“皇上是个好天子,天命所属也。”
李庚年见他也没有其他的话好问,便着人将陶氏带了下去。因将吕世秋杀死的是旁人安插在齐昱身边的眼线,便属暗卫或兵部亲随之一,处置发那日审判到现在,有怀疑的暗卫已然禁闭起来,却都没有招认,此时陶氏寻得,便能审一审可否有其他线索,以便找出这个细作。
何况,遗诏的内容,究竟是甚么?事关皇位?皇位是留给谁的?此事与云珠失落究竟有没有干系?如何的干系?绑走云珠的人,究竟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