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79章 【冬笋又怎么了】
沈游方顿时忍笑到将近内伤。
温彦之还果然抓住他手将他扯近了,见他眼中跳着血丝:“你昨夜是不是看了整宿?这也不好。”
龚致远跪了一半正瞧见齐昱的前襟,呆住,又生硬扭头看看中间的温彦之,目光里顿时就有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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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工之学历朝都是小众谈资,纵是典册古籍都是用之有限,温彦之听了这话有些惊奇,谦逊道:“令尊治河十载,成就远在我上,谭公子何故舍近求远。”
齐昱且不提五百多本折子的事,此时只由他拉着俯身下去,笑盈盈不答反问:“如何,你等我了?比及甚么时候?想我了?”
“是。”李庚年领命去了。
谭一秋听了这话,想起方才在府中和老爹吵的那一场,实在不快,只撇嘴道:“我爹老固执,守着古法不放手,跟他学不出个好歹,不过都是经历之说罢了。温员外却分歧,新法当中束河冲沙、改城排水之法都是新奇,我瞧来是独门独道,很有观点,可我爹瞧了只说――”
次日一早,守在书房外头的馆役给齐昱又添了回浓茶,李庚年看着滴漏过了卯时,便着人去请郑知州带常平仓账册觐见,暗卫返来却说郑知州还未点卯,去了家里也没见人。
不是说皇城司刻毒狠辣么?现在想想,那究竟是个如何样的处所?……
不过齐昱早已同他讲过了谭庆年与张尚书的干系,故新法不得谭庆年附和,在温彦之看来也是料想当中。他并不说破,只朝谭一秋拱了拱手:“谭公子如故意切磋水工,此后可多来寻我。你我应当年岁相称,如蒙不弃,我唤你一声谭兄。”
“挑食不好,得改。”温彦之一边揉眼睛一边道,“况一心两用也不好,易致脾胃不健。”
温彦之在房中一觉昏睡畴昔,再醒来已是三竿之时,睁目睹齐昱正坐在他屋里用午膳,便也就没响动,筹算这么看一会儿,却见齐昱虽是夹菜,可眼睛还落在手边一道折子上一心两用,这时偏头要吃,却发明夹的是冬笋,眉头一蹙就要丢去一旁。
齐昱抬手揉了揉他头发,目色如晦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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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昱正要解释,却听一声“给皇上存候”,恰是龚致远也来了。
温彦之悄悄推开他的脸:“有甚么可吃的,冬笋都被你丢完了。”
“郑知州?”温彦之闻言一愣,“他又如何了?”
温彦之:“……你们这是怎的?”
李庚年回行馆时,贤王刚从书房出来,面色非常不豫地同他擦肩而过,书房里齐昱垂眼看着馆役倒茶,听了李庚年说郑知州的事,沉默多时后,只提起了下一本折子道:“让衙门的人带上仵作,城里城外找找看罢。”
郑家人扑到知州府来哭了一趟,仵作领人认了尸身,捕快连连鞠问个遍,只说郑知州昨日午后就不见人影,推断当时已经遇害,遵循死法来讲,极有能够是被人背面敲了闷棍,再扔进河里。
齐昱只觉刚摆脱的那些“之乎者也”、头昏脑涨又全数浇回了他头上,此时是胸膛中翻着一口血,只咬着牙朝着李庚年痛斥道:“你给朕滚过来!”
谭一秋仿佛是跟内里谁吵了一架,看着温彦之晃了晃神,反应过来才打礼道:“草民见过温员外。”
齐昱渐渐掰开他两条白臂塞回被衾里,从内里把他搂住:“天已入冬,不会再有涝事,治水也不急在三两日,你先养好身子今后才有力量折腾河道。谭庆年早间也来过了,传闻你昨日返来就病下,还送了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