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越往舱外看去,直见舱外十丈远处有两只船,一大一小,相距很近。大船船头站着一个身穿褐色缁衣的胖大和尚,叉腰骂向划子。划子内再无声气。和尚持续怒骂:“那贱人如何不唱了?害得老子没了酒兴,还不出来赔罪!”
颜越直看得两眼冒火,冲出船尾,大声喝道:“大和尚,不得无礼,快放了那女子!”胖大和尚一愣,目光扫了过来,见是个文弱墨客,眼睛一斜:“你算甚么东西,给老子滚归去。”一抖手,一道白光向颜越飞来。
高杆上一彩衣男人徒手攀爬,技艺敏捷,爬至三丈高处,左腿扣在杆上,右腿和双手展开,状若飞翔。俄然那人左腿稍松,自杆上快滑下,只惊得世人轰的一声,离地不到半丈,那人左腿用力扣紧木杆,身材还是均衡探出。世人怔了半晌,轰然鼓掌喝采,朱自平挤入人群也鼓起掌来。
胖大和尚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女子身材高低扫动,最后停在女子的胸口,嘿嘿笑道:“今个元宵节,老子表情不错,就不怪你了。过来,陪老子喝两杯。”
肥胖和尚不知是朱自平脱手,现在见颜越说话,忙合十道:“多谢少侠谅解,望少侠有空来我西九华略坐。”他腾身将女子送回划子,四人正待要进入船舱,忽听一声冷哼:“你们但是九华西宗?”
朱自平悄悄从人群中走出,向湖边踱去。“兄台,请留步。”朱自平闻声回望,只见一锦衣青年跟在本身身后,青年初戴软帽,神采略白,身材肥胖。青年拱手道:“刚才见兄台仗义脱手,救了诸人却不张扬,实乃侠风义胆,鄙人敬佩之至。”
朱自平一拍桌子:“先前看颜兄斯文,我内心不太喜好。但听了刚才的话,倒合我的胃口。大丈夫当如颜公,流芳百世才是真清闲、真安闲。来,干了这杯!”两人哈哈一笑,再次杯盏相碰,一饮而尽。
朱自平第一次出远门,暗忖摆布无事,不如也去看看这场嘉会,以后再寻堆栈住下。因而向那人拱拱手,向前走去。
青年寻了一条划子,向船家付了三贯宝钞,相称于三两银子,船家喜滋滋地接过,工夫不大,端上一盆鱼头豆腐、一盘牛肉和一坛古井佳酿。船家燃起炉火,解开绳索,将船向湖心划去。
张辽青铜泥像前,一蓝衫青年负手而立,此人大抵二十2、三岁,腰间斜插一物,固然双眸在花灯的映照下放着光彩,却难掩一身风尘。青年青声赞叹:“张辽将军镇守合肥,当年以八百人在此攻击孙权,打退十万敌军,威震天下,就连小孩子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哭泣。一代大将名垂千古,令人佩服!”
朱自平叹道:“颜兄弟雅人,可惜明天我就要分开庐州,要去河南固始故乡。”颜越拍了一动手:“鄙人与朱兄实是有缘,我筹办看完元宵灯会,明天就解缆回家。固始是我必经之地,就和朱兄结伴随行如何?”
朱自平走的是山路,用布条裹好陨阳锏,系于腰间,展开轻功缓慢前行,三今后的傍晚,远远地看到庐州城,方放下度。进了城,见人成群结队前去城东北方位,便向路人探听启事。那人瞅了他一眼:“年青人是乡间来的吧?每年元宵节,庐州府都会停止灯会,观灯弄月,共享承平。”
“一点小事,算不了甚么。”朱自平转成分开。锦衣青年紧跟几步,又道:“鄙人看兄台风尘仆仆,可否请兄台饮上一杯?”“不消了。”朱自平并不回身,径直前走。
却听一人粗声喝断:“他奶奶的,哪个不识相的在这里唱得如许惨痛,大过年的,尽给老子添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