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刺史悄悄点头,说道:“海寇之患,向来为姑苏本地大患,那些来自南洋诸国的强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过往商船客船饱受劫夺,官府也曾数次出兵围歼,可惜一向见效甚微,特别是乌尔无能所带领的这一股海盗,居无定所神出鬼没,官府也是很头疼啊!”
陈刺史面色不改捋须不止,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喟叹一声道:“谢郎所请,实在难办啊!”
第一次面见正四品的高官,谢瑾脸上涓滴没有畏缩慌乱,拱了拱手后落座在中间长案,开口便道:“使君,谢瑾乃陈郡谢氏后辈,江东陆氏宗长为鄙人的外祖父,本日鄙人受陆氏嫡长孙陆长青之请,特来请使君互助陆氏。”
官府袖手旁观,谢瑾心知再是要求也为徒然,只得怏怏告别。
“若能如此,那天然最好。”说着说着,陈刺史嗓音不由有些颤抖。
这间政事房陈列布局非常精美,左边一排博古架,右边一排红木书架,等人高的铜灯耸峙四周,居中的案几后,一名四十余岁的官员寂然跪坐,炯炯有神的目光已是落在了谢瑾的身上。
他脚下悄悄一跺踏板,车辕上的驭手当即心生感到,长鞭挥动骏马起蹄,马车顺着长街原路折回,轻巧的车轮碾过夯土长街,带起了一股淡淡的土尘。
谢瑾身子微微前倾,急声道:“前段时候,陆氏本地盐场饱受海寇攻击丧失惨痛,鄙人母舅陆元礼前去与海寇构和,谁料却被寇首乌尔无能无耻扣押,乌尔无能要求我陆氏须得在半月以内交割统统的本地盐场,否者将让母舅身首异处,使君与我陆氏向来交厚,还望使君能够出兵互助。”
陈刺史捋须问道:“谢郎有何拜托,但说无妨。”
陈刺史天然晓得卢掌事背后那股力量是多么地庞大可骇,听到他答允下来,忍不住一阵大喜,仓猝作礼道:“那鄙人就奉求掌事美言了。”
使君一词,为汉朝今后对州郡长官的尊崇,如东汉末年刘备担负豫州牧,时人便换作“刘使君”。
出了刺史府,谢瑾登上马车,心念毫无所获,不由郁郁一叹。
谢瑾点点头,穿过月门洞直趋院中,院内一片竹林一片水面,一道草木碧绿的土石假山横亘面前,绕过假山后视野豁然开畅,一座六开间的砖房掩映在翠绿林中,看上去非常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