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到了张二娘饭店门首,只见大门紧闭,世人敲了半会,并无人承诺。世人道:“莫非他们还睡着不成?”转到后门一看,只见门上有两把锁锁了,问到邻居,都不晓得,只得回了相府报信。

话说那锦上天向沈廷芳说道:“张二娘本籍是在此开饭店的,谅她飞不上天去,本日锁了门,想她不过在摆布邻舍家。大爷叫些家将,前去扭去她的锁,翻开她的门,当时张二娘着了急,天然出头。我们只拿住张二娘,便晓得祁子富的下落了,岂不是好?”沈廷芳大喜,说道:“好计,好计!”随即叮咛家将前去了,恰是:

当下他听得沈谦同宗信定计,关键罗府百口的性命,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自小儿蒙罗老爷恩养成人,又配了老婆,到现在儿长女大,皆是罗府之恩。明日太师一本奏准朝廷,必然是满门遭斩,岂不是绝了我旧仆人的卷烟后代?何况我的老婆后代都在罗府,岂不是一家儿都是死?必必要想个法儿救得他们才好!左思右想,无计可施,除非归去同二位公子商讨。只在今晚一刻的工夫,明日就来不及了,待我设法出了相府才好。只是无事不得出府,门上又查得紧,怎生出去?”想了一会道:“有了,宅门上的陈老爹好吃酒,待我买壶好酒,前去同他谈谈,便混出去了。”

只因一日新仇恨,弃了千年旧主基。

胡奎听了,连声赞道:“三弟言之有理。自古道:‘为报酬彻。’我就此归去,一起上我保他三人到淮安便了。”祁子富听罢,欢天喜地,仓猝称谢道:“多谢三位公子。如此大恩,叫我如何补报得?”罗焜道:“休得如此。另有一件事:你们今晚归去不要张扬,悄悄地清算伏贴了。明日五更就叫胡大爷同你们解缆,不成迟误,要紧,要紧!”祁子富道:“这个天然。”当下六人在船中商讨已定,早到了北门。上了岸,已是傍晚时分,罗公子三人别了祁子富,回府去了。

这且单言那沈廷芳回到相府,又不敢作声,闷在书房。过了一夜,次日凌晨早间,家人出去呈上账目。昨日打碎了店中的家伙物件,并受伤的人,一一开辟了银子去了。沈廷芳道:“这才是人财两空!倒也罢了,只是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罗家两个小牲口,等我渐渐地寻他,单是祁家三口同阿谁黑汉,不知住在那边?”锦上天道:“罗府一事且搁过一边,那黑汉听他口音不是本处的,相必是罗家的亲眷,也放过一边。为今之计,大爷可叫数十个家人,到北门外张二娘饭店里去访访动静,先叫打手抢了祁巧云再作事理,终不成他三入还在那边救人么?”

沈廷芳单独一人坐在书房,越坐越闷,越想越气道:“我费了多少银子,又被他踢了一脚,只为了一个贫家的女子,谁知本日连屋子都被他封闭去了,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去?”想了又想,气了又气,不觉一阵昏倒困乏,和衣而睡;到晚醒来,忽觉浑身酸痛,发热头痛,好不难过。你道为何?一者是头一天受了惊;二者见罗府封了屋子,又添一气;三者他和衣睡着,未曾盖被,又被风吹了一吹。他是个酒色淘伤的公子,那里受得无穷的气恼,当时醒过来,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只是哼声不止。吓得几个书童忙忙来到后堂,禀告老夫人去看。

夫人起家驱逐,沈谦道:“夫报酬何面带忧容?”太太道:“相私有所不知,好端端的个孩儿,俄然得了病症,睡在书房,非常沉重。方才大夫说是气恼伤肝,可贵就好。”太师大惊,道:“可曾问他为何而起?”太太道:“问他根由,他说问锦上天便知分晓。”太师道:“那锦上天今在那边?”夫人道:“已叫人去请了。”太师闻言,忙忙去进书房来看,只听得沈廷芳哼声不止。太师看过大夫的药案,走到床边,揭起罗帐,问道:“我儿是如何样的?”公子两目堕泪,总不开口,沈谦心中焦急,又着人去催锦上天。

推荐阅读: 我能采集万物     无尽债务     洛克的轨迹     极品修真邪少     纬度末世:反派就是这样子的     贵女无疆     巅峰官路     圣域武帝     时光煮雨,我在等你     丑妃倾城     腹黑嫡女:殿下,请自重     他所闻到的世界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