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冬,二玄始归,因见仲素已殁,即草草完娶。结缡以后,亦颇瑟琴静好。

其一

本来谢有二子,长曰孟文,已经分爨,弃儒业贾,家累令媛,只是鄙吝非常,锱铢不舍。次郎茂才,善于碧秋一岁,雅善属文,性颇佻。谢二玄既得季宣议允,择日行聘,即拟冬间伉俪。

云掩松扉花气清,六时功课一函经。

碧秋双手抑项,疾呼数声,遂一恸仆地,半日方苏。自此五六日,晓夜悲号,水粒俱绝。

孟文欣然首肯,驰告二玄。二玄答应,乃嘱侍婢乘间以语碧秋。碧秋立即哭仆于地,哭泣不能出声。二玄再三解谕,而碧秋坚执不允曰:“生为谢家妇,死作谢家鬼。我心匪石,不成转也。”

无穷幽怀谁可诉,背人唯有泪偷垂。

其二

第三幅秋景,是画桂花数树,桂边有楼,一人倚楼看月,举杯独酌。其诗云:

又至一家,其人亦照前答复。共有三十余亩,典卖殆尽。

岂料二玄一去,迟留六年不返。仲素、季宣接踵物故,而碧秋已年二十三矣。沈氏哀怆过情,不时卧榻不起。且家事向系清寒,自经殡厝以后,愈觉消乏。

自三诗题壁后,又有山阴女子见而读之,亦依韵和吟曰:

先是碧秋曾梦观音大士叮嘱云:“子有灾厄当死,若遇黄衣人,方能救免。即或相随远去,以俟他年子母重遇。”及是日,王氏身果衣黄,故碧秋依允曰:“既蒙恩慈超度,愿即拜为母氏,方敢相依。”,盖犹未测康尔吉之心,故以为母女,以绝其念。

其三

二玄诘究时,其母更加支吾抵塞。唯碧秋心下了然,常常安闲泣谏曰:“妾之先人特以弱质字郎者,以郎为诗礼之裔,必为良儒,不作荡子。岂今弃家室而人狎邪,堕本业而事打赌。固知秦楼风月,远胜荆钗,所恐设堑陷人,莫逃奸局。异时床头金尽,生存艰巨,必为亲朋耻笑,而悔将无及矣!妾之薄命,但期速死。而以佳耦交谊,岂忍闭口不言。然妾迹遑惜,其如二白何!”

自此不时呕血,遂成不起之疾。将及半载而病革,临死,执碧秋之手而哭曰:“我以不听汝言,致有本日,然以负卿罪重,死不足辜。所可爱者,又累汝有身数月。但自临蓐以后,不管是女是男,即宜弃掷,另行择嫁。则我虽在地府,亦得瞑目矣!”言讫而逝,年仅二十六岁。

将及旬余,稍有转机。蒋云甫虽不敢再犯,而切齿挟恨。

言讫,哀号宛转,罗袖尽湿。茂才亦为打动,深思很久曰:“卿言殊是,吾将回绝此辈矣!”

少年答曰:“我会稽人也。其间有一康县丞家,不知离庵多少,望乞姑姑唆使。”

沈氏看了四诗,欣然笑曰:“不唯敏捷,更能洗脱时俗祝庆套语,据尔这般才情,在今闺阃中,洵可独步一时也。”

茂才传闻肯借五十金,欣喜过望。即忙进内以告碧秋。碧秋欣然曰:“非亲非族,岂有相见之礼!况闻此生做人轻浮,今无端而欲令我出见,其心莫测,君何不立即回绝,而反问我,殊觉好笑。”

茂才便以尚未打扮为辞。怎当云甫坚执要见,那五十两又被在袖中,不肯递过。茂才急于得银,连次进内催逼,愠见于色。碧秋无法,只得毁妆换衣而出,然鲜艳之态终不成掩。

妾妇不知顺夫子,喃喃何事寄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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