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99章 美人书(6)
帘外幽篁仍滞月，庭前芳草白含烟。
无穷幽思禁不住，何堪莺语更催愁。
少小相将并长成，海棠花底两含情。
莺声百啭柳丝柔，谁见春光不系愁。
玉娟佯问曰：“适间从外而去者，莫非是寿哥乎？彼何由擅入姊姊寝室？”
轻拖玉佩裙裁雾，斜压金钗鬓亸鸦。
海棠合把仙妃唤，不遇知音岂解怜。
崔生连咏数过，欣但是笑曰：“屡蒙蜜斯厚忱，而以缘悭未就，使我相思无穷。本日秦晋已谐，不复再萌无聊之念矣！烦卿请安，慎勿爽约，而萧瑟窗前风月也。”
伉俪恋慕在有情，肯因失爱为色彩。
其三
燕并雕梁偶，花飞绮陌尘。
忸捏夜深明月下，隔窗私语被人闻。
崔生亦嗟讶曰：“奇哉！奇哉！若非贤妹之命，则襄何敢冒昧？况‘莫叫静夜空迟月，已向轻风待啭莺’之句，现在笥箧，亦得讳言非妹所赠者乎？”
胡蝶不归芳草暮，断肠秋色在深闺。
乃谓蕙香曰：“此淫词也，幸而遇我得见，不然汝若递与大蜜斯，必被重责。此后再有柬帖来往，汝宜悄悄先付我一看，我当以簪琐与汝，不汝诒也。”
珊瑚挂镜钗十二，双坐双眠向玉楼。
次日午后，探知玄洲赴饮于外，屠氏昼寝于房，乃悄悄信步而入。欲寻蕙香以询其事，不觉闯至霞如绣闺。笼有鸲鹆，见生突至，连声唤曰：“大蜜斯，有一面熟郎出去也。”
深幸云车临半夜，漫叫桃洞觅胡麻。
小莺年既娇小，性亦幽妍，赋诗极纤巧之思，纵谈含滑稽之意，而爱花夙起，惜月眠迟，最得美人之态。
一双仙作侣，十二玉为楼。
安得嬉吟重似昔，空将珠泪托东风。
崔生戏曰：“草柔花美，愿沾玉露之恩。”玉娟回声曰：“雨散云空，岂入襄王之梦。”生即近前搂抱，玉亦半就半推，遂入阁中，解衣卸带，略尽绸缪之意。
其四
花茵上人曰：情之一字，能令人死。即不死，亦令人痴，多数闺阁尤甚。如文君私奔长卿，红拂妓之奔李卫公，则不成谓痴也。何也？彼盖以丈夫之眼，识豪杰于风尘。双瞳不瞽，臭味自投。不奔，直令豪杰气短耳；奔之，初不以后代情多也。以故其奔也，非情也，识也。
其诗首章云：
荫荫幽径遍苍苔，有约傍晚户半开。
大略姊妹中，唯玉娟韵致逸宕，而深于情者，故爱崔生之貌，顿涉私期。至其临风踯躅，无端颦蛾，对月盘桓，忽发展叹。又若褰帷含笑，转灯下之娇眸；伏枕邀欢，蹴被底之莲足，飘荡流荡，最得美人之情。
为是深闺诸姊妹，朝朝梳洗向花边。
卢云卿
色夺芙蓉艳，香从珠翠浮。
崔生笑曰：“西厢红树，妹所约也，故自昨暮盼至今晨，满望佳期允就。今以觅问青鸾，幸窥仙榻，洵乃天作之合，何言误耶！”
阿谁唤起相思梦，只为流莺巧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