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勇如有所思,感慨道:“听你的语气,想来非常赏识他。难怪了,一向攥着人不肯放。”
窦勇严肃问:“巫海汲引他,你压着;本将军想收他为亲兵,你也压着。这不是攥着,是甚么?”
“那你呢?你到底知不知情?”窦勇面无神采,鹰目炯炯有神。
朝夕相处并肩上阵,相互体味。潘奎敏捷会心,站姿笔挺,谨言慎行。
“谢将军。”潘奎站定,虎背熊腰,身板魁伟,比在场合有人都高。
郭弘磊饱含歉疚地看了同袍一眼,旋即抱拳,慎重表白:“将军息怒,此事全怪部属一念之差、有所坦白,统统与潘百户无关,他底子不知情!求您明察。”
褒?贬?潘奎一时拿不准,沉吟斯须,赔着谨慎躬身,诚心道:“他才十八岁,年纪甚轻,天生嘴笨,偶尔有些莽撞。如果他对将军有失礼之处,必然是偶然的!还请您宽宏谅解。”
“嗳哟,这但是天大的功德儿!我只要欢畅附和的,如何能够‘压着、攥着’?”潘奎与有荣焉,喜出望外,刹时想岔了,既高傲又猜疑,忐忑问:“你小子,该不会又不识汲引了吧?将军汲引,多少人梦寐以求?你若再不知好歹,的确傻愣透顶!”说话间,他恐怕窦勇收回成命,推了一把,提示道:
郭弘磊内心直叫屈,以眼神答:谨慎些,有费事找上门了。
军规森严,兵丁不能私行插嘴,郭弘磊使眼色无果,干焦急。
郭弘磊咬咬牙,情急之下,决然揽下横在面前的费事,答:“实在,部属是知情的。多谢您的厚爱与汲引,部属不堪惶恐。”
“是。”两名亲信领命,大踏步赶去校场传令。
“将军,他――”潘奎试图讨情。
郭弘磊措手不及,欲言又止,进退两难, 暗忖:
“哼。”窦勇腹部伤势未愈,体力不支,换了个坐姿,严肃道:“幸亏改了,不然谁也不敢汲引你!上月,邢辉英勇阵亡,试千户一职空缺,几经商讨,决定由你补缺,明早便张贴任命布告。”
眼睁睁目送传令之人分开,郭弘磊毕竟年青,面露焦心之色,烦恼交集。
“咳。”窦勇捂了捂腹部,闭目养神,厅里鸦雀无声。
“哦?”窦勇须发灰白, 浓眉鹰目, 饱经沧桑的眼神锋利,洞察民气。他悄悄捂住腹部刀伤,不疾不徐问:“曲解甚么?莫非实在你明显知情、却谎称不知情?上月尾提的事儿, 按理, 你早该晓得了。”
窦勇隐露笑意,又问:“常日呢?常日是谁卖力催促并带领你练武、巡边与上阵交兵的?”
潘大人刚正豪放,待我有知遇之恩,常常手把手地教诲技艺,我岂能扳连他?
郭弘磊万分宽裕,低声答:“怕给无辜添费事。”他举头,沉重表示:“部属知罪,忸捏至极,请您惩罚!”
“别愣着,从速拜见将军,快!”
“不必多说,我明白了。”窦勇抬手打断。贰心知肚明来龙去脉,涓滴不料外,缓缓问:“你参军多少年了?”
随后,窦勇平举右手掌,其亲信便奉上一封信。他掸了掸信封,庄严奉告:“这封信从都城而来,信里谈起了你。”
思及此,郭弘磊当机立断,硬着头皮,解释道:“皆因初度拜见将军,部属非常冲动,一时不慎说错了句话,请您包涵。”
“你是谁的部下?”窦勇明知故问,好整以暇地打量对方神态。
少顷, 统帅的一名亲信上前, 黑着脸,粗声粗气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