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说:“这是假的……“
黑袍人矜持轻笑:“本来我和你们一样内心打鼓,昨日到了叔家镇,就再无思疑。”
这话明显不是说黄裙女子,她掩嘴笑着,看向绿衫青年。
四人惊诧转头,气机却早已蓄势待发。
壮汉点头:“怕是不会信。”
黑袍人再扫视了一圈,才走到供桌前:“不管有没有,既然有人拜,我们跟着拜拜老是好的。”
目光在地上的灰堆上扫了扫,落到正墙下的供桌,又道:“有人拜过山神,几天前的事。”
再走了几步,透过大开的庙门,看清内里有三男一女,围坐在火堆中间吃边聊。
女子抬手晃晃,暴露腕上的玉环:“不必担忧,护心玉没反应。”
他瞪眼女子:“说不定就是你黄小妹带来的霉气!”
“那位藏匿踪迹三十年,五日前俄然呈现在岱山镇魇大阵。身居阵主高位,却神采郁郁。跟旁人闲谈的时候,自嘲的说……枯守贯山三十年。”
绿衫青年拥戴:“我们快马加鞭,穿山越岭,四天就到了这。别人便是得了动静,也一定来得这么快,明天下谷也来得及。”
“本洲修士方天德,为访异宝而来,借贵地稍歇,求神灵护佑安然。”
女子白他一眼:“你这不还活着吗?”
“吕秀才你考虑的也是,不过那仲家堡的堡主新丧,新堡主只是弱冠少年。我们现身,只会令仲家警悟,说不定会阻扰我们寻宝。”
三人神采突然凝重,不约而同的点头。
青年笑道:“你是偶然间听到,我是故意探听过。”
壮汉耸肩,不觉得然:“山野愚夫懂个鸟,怕不是觉得多烧点香,就能把山神老爷请返来。”
少年略略扫了四人一眼,目光落在烤架上,那边只剩一小块烤得金黄流油的背脊。
闻到香味,少年神采骤变。
壮汉搓着下巴嘀咕:“炼气宗师就能横行天下,吃香喝辣了,一辈子耗在修行上恁是无趣。”
少年披麻带孝,背着大背篓,一步一个足迹,走得非常沉稳。
庙中阴暗,火光摇摆,映得四张脸飘摇不定。
黄裙女子唏嘘道:“真不知我发了甚么昏,跟着你们跑来这里。也不期望拿到那宝贝,只要能安然归去,我就找人嫁了。”
看到脖颈断面骨白血红,黑袍人松了口气,不再说话。
“那位新堡主年方十五,修为寒微,才筑基二层,贪吃贪玩,就是个少年纨绔。”
另三人相互对视,震惊不已,却并未思疑。
午后时分,斜倚的庙门咣当落地,砸起冉冉烟尘。
接着皱起眉头:“不对,离魔魇这么近,如何能够另有山神?”
黑袍人说:“谨慎……”
黑袍人点头:“以是我才带着你们披星戴月赶过来,在叔家镇问到确有那位的行迹,呆的光阴也符合,那就确实无误了。”
桌上另有很多没烧的线香,黑袍人拿起几根撮成束,手一晃,指头冒起火苗,点着了香。
黑袍人恭祭奠下,另三人对眼看看,过来跟着拜了。
幽绿剑芒瞬闪,小小兽头高高飞起。
壮汉晃着葵扇大的巴掌:“这里不一样,是魔魇之地!”
拜过以后,黑袍人说:“先歇息一下,养精蓄锐,不要急着下去。”
壮汉吞了口唾沫,低声说:“鲮鲤……我又饿了。”
“仲家前堡主是炼气二层的宗师,合法丁壮,七年前救济另一家落下旧伤,前几日复发暴毙。现在仲家堡就剩个老宗师撑着,我看阿谁叫仲杳的少年,就是仲家堡最后一代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