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气道:“他才没别人,就我一个。”
……
“阿姐是武将,统军交战当然可贵,”天子却道:“而居士弱质女流,竟敢只带一人,入突厥虎帐,一样可嘉。”
宰辅们脸上笑意不落,却寂静不语,天子却道:“朕问的是居士,你如何急着答了?”
钟意自正月离家,再回越国公府,已经是三月的尾巴。
钟老夫人闻言点头,道:“这也是钟家的光荣。”
“你走的时候我千叮万嘱,叫你谨慎为上,你倒好,嘴上应了,底子不往内心去,”崔氏丢下拂尘,落泪道:“突厥虎帐你也敢去,如果有个万一,叫阿娘如何办……”
这便有些不好答复了。
李政道:“可你不信赖我!”
钟意谙练的给他顺毛,道:“当然没有。”
顿了顿,他又弥补:“幅度特别大的点头。”
太子面上笑意微僵,皇后也一样。
钟意睡得不沉,闻声这动静,顺势睁眼,见他醒了,有些欣喜:“伤口如何,可还疼吗?饿不饿,要不要用些水?”
李政就跟听了甚么笑话似的,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钟意内心有些惭愧,另有些说不出的震惊,取了巾帕为他清理伤处,细心上过药,包扎过后,便在塌边守着他。
钟意轻车熟路的哄他:“那就再亲一下。”
钟意道:“我才不信。”
钟意心下微惊,悄悄猜度天子心机。
崔氏拿帕子拭泪,狠狠瞪她一眼,末端,又破涕为笑,道:“幸亏有惊无险,统统顺利,等进了宫,陛下不知会如何嘉赏呢。”
李政先往黄河诸州治水,又往北境安定边乱,民气已盛,天子有了易储之意!
朱骓也悄悄打个喷鼻,表示附和。
李政憋了半日,方才道:“我冲你点头了。”
一行人打马回京,不知是否是归心似箭的原因,倒比来时要快很多。
“恃宠而骄,”他轻声道:“你感觉我那会儿凶,是因为你没见过我真的凶起来是甚么模样。”
钟意故作不知:“有吗?我记不清楚了。”
天子膝下后代甚多,本日在此的,便是太子睿与秦王政,这个“二子”,指的当然也是他们。
转向天子,她恭谨的垂首,道:“陛下,天家子嗣,自是龙子,何来孰龙孰凤之说?居士不过随口一提,您倒抠起字眼来了。”
李政急了:“真的没有!”
……
他坐起家,道:“你也该累了,到里边去躺躺吧。”
先前那位老医官说的话, 钟意还记得, 李政身上有多少伤疤, 她实在也晓得。
偶尔往别处走动,会觉新奇,但光阴久了,最挂在心上的,毕竟是故乡。
宿世再靠近的事也做过,可不知如何,到了此生,相互穿戴衣服躺在一起,钟意都有些脸红,低声道:“早些安息吧。”
“好吧,”李政勉强对劲了:“我们睡吧。”
钟意先是惊奇,随即莞尔,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末端,还悄悄咬了一下。
李政急道:“我还跟你打号召了。”
钟意原还觉得他断念了,便合上眼,筹算安息,谁知没过量久,李政便翻身返来,毛虫似的凑畴昔,道:“阿意,我只要你一个,以是笨拙了点,可沈复呢?他能跟我比吗?你有没有想过是为甚么?”
“我的伤口不疼,不渴,不饿,也不想喝水,”李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断断续续说完这些,又低声道:“只想叫你亲亲我。”
钟意斜睨着他,道:“你也在封地待过几年,你在那儿有没有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