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他。”钟意干巴巴道:“放心了吗?能够睡了吗?”
……
李政老迈不甘心:“我另有伤呢,你就这么对我。”
……
都达既死,此次西突厥出境一事,便可宣布结束。
想明白此节的不但是她,殿中诸人,哪有一个是傻的?
李政却有些受宠若惊,道:“阿意,真是你吗?”
受伤未愈之事,李政必定是不肯张扬的,不然先前也不必强忍那么久,钟意明白他的心机,叮咛人不准张扬,解开他衣袍,公然见新换的里衣已经被血湿透了。
钟意故作不知:“有吗?我记不清楚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李政愣住笑,又低声道:“也就是你,被我惯得不成模样,略微说句重话,就感觉委曲了。”
李政委曲道:“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对我。”
李政叮咛人清算行囊,筹办班师回朝。
天子点头,笑问道:“何为龙,何为凤?”
只是李政向来不抱怨,也不会抱怨那些,又一味偏宠她,光阴久了,她也心安理得的将他的苦处忽视掉。
这便有些不好答复了。
今次是拂尘洗尘宴,天子想也不会决计难堪于她,那这一问,是甚么意义?
比及了长安近处的驿馆,他假做不经意,道:“我们便是在这儿遇见的,阿意,你还记得吗?”
宿世再靠近的事也做过,可不知如何,到了此生,相互穿戴衣服躺在一起,钟意都有些脸红,低声道:“早些安息吧。”
“没有就没有吧,”钟意不咸不淡道:“你这么焦急做甚么。”
目光一转,便能猜度三分。
酒盅实在不大,钟意酒量也不算差,世人情意拳拳,她也不推让,连饮几杯。
钟意没好气道:“你看甚么?”
……
“我可不要,”钟意亦笑道:“每日晨起点卯,哪个受得了。”
钟意气道:“你就想问这个?”
钟意轻声问父亲:“我调用折冲府军之事,陛下没不欢畅吧?”
“孩子都给我生了,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放心吧,” 他道:“没我叮咛,他们不会私行出去的。”
李政道:“可你不信赖我!”
钟意气道:“他才没别人,就我一个。”
钟意心机顿柔,道:“是我。”
顿了顿,他又弥补:“幅度特别大的点头。”
“你是没说,可你话里就是那意义!”李政道:“我就是没有,没做过的事情,凭甚么被你冤枉!”
撤除帝后与东宫,赴宴之人便是诸位宰辅,连迩来抱病的尚书仆射杜如晦,也撑着病体前去,共襄盛事。
李政听得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低低的笑了起来,却没言语。
……
宰辅们脸上笑意不落,却寂静不语,天子却道:“朕问的是居士,你如何急着答了?”
钟意自正月离家,再回越国公府,已经是三月的尾巴。
“那可不必然,”李政毁人不倦,对峙道:“他不是还去西蜀念过书吗?仿佛还在那儿呆了几年?备不住,在那儿另有几个相好!”
他都这么说了,钟意再推拒,反倒有点故作姿势,再则李政身上有伤,也不好同他胶葛,便借着外间灯光,顺势进了床榻内。
在她面前,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倔强的, 即便肯软下来,也是撒娇卖乖, 如同现在这般有力的躺在塌上,她还是第一次见。
钟意也感觉本身有点吝啬,抓着那么点事不肯放,见他只笑不语,又有些羞赧:“李政,你再笑我就走了。”
今晚宴席的配角有两人,一是钟意,二是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