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玉琪走上前来,看着卢元朔与云起二人,面露喜色,说道:“女人家的事,你懂甚么?我与云起有甚么需求你来当和事老?”
老夫不解,说道:“啥好东西?还这般舍不得?”
云起面色一暗,继而一笑,说道:“另有一个伯父!”
云起轻声一叹,又转过身来向着卢元朔一拱手,说道:“多谢你相救了!”
北堂玉琪道:“我们之间喧华都风俗了,他非很多事跟你赔不是,这可跟我无关!”
“不可啊!孙儿衣服破了,再不缝好,明儿又吵嚷着要买新衣裳了!”老妪还是反复着刚才的话,只是声音愈发的暴躁,拿着针线的手也颤抖起来。
云起一怔,转头看了章老太爷一眼,答复道:“我生在泉州,算得上是泉州人吧!”
“不可啊!孙儿衣服破了,再不缝好,明儿又吵嚷着要买新衣裳了!”老妪头也不抬,只顾着低头纫针,口中倒是答非所问。
“你……是那里人氏?”章老太爷口中支吾,声音很低。
云起方才走出房间,心想着:“一起上这老儿话未几,看起来非常奇特,这一夜需得好生防备才是!”
卢元朔常听北堂玉琪说云起奸刁多变,脾气乖戾,可听得她这番言语,不由得感觉北堂玉琪言过实在了,当即说道:“可这是中土,不是东洋!这里没有人把你当作棋子!你也不必有如此设法,你们也算是出身同门,江湖再见,不该当针尖对麦芒!”
老妪只是抽搐,口不能言。老妪的摄魂之术发挥之时,需得寻得四下里无人之处,怕的就是有人偷袭,一旦功力被破,覆水难收。
子时未到,云起便早早地来到了信上所说的杨柳岸前,夜已深,河岸风势正猛,异化着几点春雨拍打在云起的脸上,云起转头看着河岸的扭捏的杨柳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等的有些焦心。
老夫看云起半晌掏不出钱,哼的一声,驾车欲走。云起赶紧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抢过鞭子,说道:“我没钱,可有东西抵给你!”说罢,从脖子上取出一块玉佩,玉佩拿在手中,尚还温热,云起看着玉佩上的雕纹,用手细心擦拭了一下,轻声道:“这东西先抵给你,可要藏好了,不成典当了,等我回了东京自会拿钱来取……”说罢,正要将玉佩交给老夫,俄然间,面前一亮,手一缩,将玉佩收了返来。
云起听到此,不由愤然,轻声言道:“性命关天竟然要看谁的面子!世道艰巨如此啊!”
老夫转过甚看到云起,赶紧提上裤子,冲着云起嚷道:“你这女子好没事理,这驴车是我身家,怎可借你!”说罢奔出芦苇荡,上了驴车。
章老太爷也未几话,一向魂不守舍,云起只觉得眼看着要回东京章老太爷有些惊骇罢了,却也不觉得然。伴计端上饭菜,云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章老太爷缓缓起家,行动盘跚。云起看在眼里,回身走出芦苇荡,来到官道上,见得路边停着一辆驴车,一老夫在芦苇荡中正在解手。云起也顾不得很多,站在远处向着老夫叫道:“那老夫,你这驴车借我一用!”
云起转头看着身边足有百余人也在这芦苇荡中,十余艘大船几百人,颠末一夜,独一这些人生还,他们三五人围在一起,看起来形色狼狈之极,云起苦苦一笑,又在四周看了看,章老太爷与鲍大洪同在一处,而刘协君与章泰却不知去处,看来昨日撞船火起,这二人已然趁乱逃脱!
“也不晓得是图财还是害命!如果图财,为何烧人家的船,如果害命,那刘员外不是好生生的回到东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