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微微点头:“是了!这等事由怕是要驳了王教头的面子!”
章老太爷拿起桌子上的红木匣子递给孟轩,言道:“这内里是我给王教头的礼品,另有我给他写的保举信,但愿他能够收你为徒,好传你一身技艺,将来也算是功名一件呐!想来我曾与他同朝为官,这些面子他也应当给的!”
章老太爷点头道:“可别这么说,我此生有一子一女,儿子不成器,违逆不孝,我这点产业交给他,只怕没多久就败光了!而你生性纯良,待我至心我是晓得的,我早就把你当作是我的儿子了!将来我还得把我的女儿拜托于你呢……”
宋老幺说罢,茶摊当中的茶客们不由得哄堂一笑。
“西京岐王?”孟轩思了半晌,“你但是说阿谁江湖上被称为八贤王的赵德方?”
孟轩生于荆州,自幼父母双亡,八岁那年随叔父进京,因川资用尽,叔父一狠心将孟轩卖给了章家。
“呵呵……”章老太爷点头笑了笑,“你起来,我又没怪你甚么……我只是想着,要想学,就好好的学!将来啊,我这百年以后,章家的大小还得靠你呢!”
宋老幺听得鼓起,赶紧问道:“这等人物谁这么大的胆量?寻甚倒霉?”
“你还敢说?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章老太爷声音有些战颤栗栗。
孟轩手捧着这红木匣,低首沉吟半晌,才道:“小七的性命是老太爷给的,能得老太爷不弃,已然是心对劲足了,怎敢期望……”
茶博士又上前来冲着光膀子的茶客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宋老幺又来讽刺小七,这等寻由头蹭小七茶水钱?你在刘员外的船埠寻了差事,也不见你请大伙儿吃茶!”
少年道:“老幺哥这话小七可担不起,小七说了只是向王教头请教一招半式罢了,现在连个师徒名分都算不上,又如何能够权贵于人前呢?我就是个下人小厮,在这东京举目无亲,能在章老太爷的府上有个遮风避雨的处所就心对劲足了!哪敢期望起家,老幺哥就不要讽刺小七了!”
这男人是章老太爷的宗子,名叫章泰。
茶博士说道鼓起也不管茶摊买卖,坐在孟轩身边,说道:“恰是!这岐王啊,乃是我们大宋朝太祖之子!太祖天子生前曾经传了他金锏,可上打昏君,下诛奸臣!岐王这些年来在洛阳城中但是贤名远播,名满江湖啊!你们可晓得教他开手的授业恩师就是金枪门的王存王教头!传闻王教头连平生绝技破军双枪法都传给了岐王!若我说啊,连岐王都是王教头的门徒,我们这些下人小厮又怎能攀上这等高枝!以是小七能蒙王教头指导两三招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章泰点头笑了笑,说道:“行了,爹!归正那几小我也死了,这事就当作翻篇了,你也脱手把这宝贝送给别人了,也算是高枕无忧了!我也不跟你在这磨叽了,东城刘大员外要请我吃酒,我这就走了,您多保重吧!”章泰说罢,速步步出门。
少年脸颊因羞怯而出现红光,只顾着低着头呵呵笑着也不知该如何答复。
孟轩说到了这下人小厮,在坐的茶客不由得心中一阵不悦,这茶摊当中的人在这东京当中都是职位劣等的贩夫走狗,常日里也就是拿人打趣寻求一乐。
绕过前厅,来到后院,只见得一老者在院中踱步,这老者一身锦衣,鬓发斑白,手中撑着一根拐杖,恰是章老太爷!孟轩见得,从速奔上前来,抚着章老太爷,轻声言道:“老太爷!本日忘了时候,让您焦急了!小七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