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直口快，却不出昧心之辞，我敢与任何人对证。父亲要惩罚女儿，也要给女儿一个公道，让女儿心折口服，方能无怨领罚。”汶锦已挑衅了海诚的底限，见海诚尚能压抑肝火，她顿时窜改了态度，跪爬到海诚脚下，嘤嘤抽泣。
“老爷让我看这个，不怕我晓得是谁写的、然后有针对性地抵赖吗？”汶锦折起那卷纸，跪走几步递给海诚，“还是老爷把这些罪名一一说给我听，哪怕是沾一点边儿，只要诬告的罪名不是特别过分，我就都认下来，任凭老爷惩罚。”
“你、你……”作为父亲，被女儿斥问，颜面扫地，海诚气得直咬牙。可他不是胡涂人，也没被气昏头，还能判定出汶锦所说的话极有事理。
侍从看着海诚，获得应允以后，才说：“秦大人先提了三个前提，还说等他考虑好还会有别的要求。第一，他让老爷明天就写休书把太太休了，择日把秦姨娘扶正。第二，他还要把四女人贬为庶女，打一顿，送到庙里修行。第三就是他让老爷把这座宅子赔给秦家，秦四太太挨打的事他就不究查了。”
“跪下。”海诚手里正拿着一卷纸，披头就向汶锦扔去，“看看你做的功德。”
“你……”海诚听汶锦这么说，顿时气急，只是范成白在场，他不便发作。
这是甚么狗屁说辞？
看到卢嬷嬷在窗外帮手舞足蹈拼老命冲她比划，让她抽泣、下跪、告饶、装不幸，汶锦忍俊不住，笑出了声，这回可惹怒了海诚。
“绣儿，你也太不懂端方了。”海诚情急之下，叫出了女儿的闺名。
范成白抬开端，以暗淡不明的眼神谛视汶锦，点头感慨，“真乃诛心之言。”
“甚么事？”
海诚听信了范成白的怄心之辞，当即转向汶锦，大声呵骂，“逆女，你看看你都做下了甚么事，待客无礼，还伤人如此之重，我不重罚你难息公愤。”
范成白的嘴角挑起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没承诺，也没反对，只是悄悄翻看罗夫河支流的草图。海诚皱着眉头瞪了汶锦一眼，刚要开口，就见侍从急仓促出去。
她挑衅了海诚的底限，就想看看这个便宜爹会如何罚她，然后再做下一步筹算。海诚不是胡涂人，可若服从于秦家的压力而重惩她，她决不会从命接管。
“俗话说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海大报酬教养女儿真是操碎了心哪！海四女人是自强自重之人，不会甘心沦落与猪狗为伍，定会对海大人的峻厉教诲感激涕零。”范成白的声音暖和降落，说出的话却极有分量，也极其暴虐。
海诚无法点头，“让范大人见笑了，下官……”
“住嘴。”海诚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扶着椅子才站稳了。
卢嬷嬷从速出去，跪倒在地，替汶锦讨情，“老爷息怒，四女人她……”
汶锦抛给范成白一个挑衅的眼神，嘲笑问：“为官者总以清官难断家务事为推托之辞，是不是就是说百姓家里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经官了？”
“回老爷，秦大人说他们已筹议好停歇公愤的前提，若老爷不承诺，他就一把火把宅子烧了，一雪他的家人在我们家遭到了欺侮，他还让老爷顿时畴昔。”
“海大人，我这么说了吗？”
汶锦不觉得然。
汶锦重重抽泣几声，哽咽道：“我如何变成如许，父亲真的不清楚吗？外出玩耍，我被五mm推下罗夫河，几乎丧命。幸亏河伯眼明心慈，才保住了我这条命，被人救上来这后，叶姨娘又给我许了婚事。父亲让我保持嫡女的风采，就是让我针对这些事不言不语不辩驳、冷静忍耐吗？秦家人登门做客，张口杜口要休了我母亲，把秦姨娘扶正，还要并吞兼并我母亲的私产嫁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