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韵回声去传话,趁便把急得红头胀脸、说不出话的唐二蛋拉走了。
“不要。”唐二蛋冲汶锦噘嘴瞪眼,他可不想娶媳妇,在婚书按指模也是被逼。都是婚书惹的祸,因而,他把许婆子按倒,从她怀里取出婚书扔给朱嬷嬷。
竹修见四下无人,低声说:“女人,奴婢探听到唐二蛋的出身了。”
“四女人年幼,叶姨娘别把她的打趣话放在心上。”秦姨娘与二女人相视一笑,又冲朱嬷嬷微微点头。她是最识时务的,毫不会在这时候帮着汶锦。
朱嬷嬷跟刘管事说了叶姨娘把汶锦许配船工的事,又问:“你晓得这件事?”
“这明显是叶姨娘亲手所写,如何会是我写的?四女人信口胡说吗?”
“四女人,天气不早,还是先回庄子吧!”朱嬷嬷的语气倔强了一些。
秦姨娘沉下脸,“四女人,你们姐妹都是未嫁的闺秀,你如何能让外男……”
“不要。”
叶姨娘放下心,投向汶锦的目光充满鄙弃。在她看来,这四女人和周氏这对母女一样的笨拙,她占了周氏的财帛,再把她们母女玩弄于股掌是理所当然之事。
汶锦冲窗外轻叹一声,“你还不快出去?你再看热烈就真成傻子了。”
如何化被动为主动是她当务之急必须考虑的题目,今后如许的事还会产生。
本来刘管事已经投奔了叶姨娘,叛变了主子,周氏白种植他了。周氏被关进庙里,正妻之位名存实亡,不循分的主子极早为新主子效力也普通。
“朱嬷嬷都听到了吧?这是不是该掌嘴呀?这笔账今后再算。”汶锦冷哼一声,又道:“五女人说这两份婚书不是叶姨娘写的,莫非是秦姨娘写的?”
“如何能够?叶姨娘是识大抵的人,决不会拿四女人的毕生大事开打趣。估计是四女人不慎落水,又惊又怕,被救以后昏头躁脑,想多了,或者是被丫头教唆了。刚才叶姨娘还叮嘱小人重谢老唐头父子呢,从未提过许婚之事。”
唐二蛋没理睬世人,直接走向叶姨娘身后一个姓许的婆子,两指往她肩膀一捏,轻呵“拿来”。捏得许婆子又哭又叫,要哀告饶,他才说出“婚书”二字。
刘管事的大女儿红玉原是四女人的大丫头,也去服侍五女人了。
朱嬷嬷细心看了婚书,长叹道:“四女人,这件事……”
“不要甚么?”汶锦明知唐二蛋不想要她这媳妇,用心诘问。
“为了海家女儿的名声,还请朱嬷嬷禀报父亲,妥当措置。”汶锦冲呆愣愣的唐二蛋一笑,又对竹修和桃韵说:“拿上我们东西,先回庄子。”
“女人,叶姨娘把你许配给唐二蛋是写过婚书的,婚书……”桃韵想到那份婚书在叶姨娘手里,很懊丧,又道:“另有证人,是刘管事跟老唐头去说的。”
“叶姨娘已将我许配给唐二蛋,他不是外男,秦姨娘也在场,莫非忘了?”
叶姨娘见汶锦一言不发,觉得汶锦无计可施了,心中对劲。她冷哼一声,就要放声大哭,想再加一把劲倾诉委曲,被朱嬷嬷冷眼一扫,就咽住了。
汶锦忍俊不住,笑出声,“你先归去吧!等你想好不要甚么,把一句话明显说出来,再来找我。桃韵,你去奉告朱嬷嬷,赏老唐头五十两银子。再让我们管画舫的船娘多给唐二蛋做几碗面条,他是我的拯救仇人,不能委曲了。”
“拿来。”唐二蛋捏住刘管事的肩胛,从他身上拿到婚书,又提起他,一把从窗户扔到了水里。刘管事敢威胁老唐头,不摔死他已是部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