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朕信你一次,三个月,朕就再等三个月。”隆顺帝挽住范成白的胳膊,“朕晓得你是在安抚朕,朕欢畅,梓璘返来朕就放心了,放心……苏家的事你罢休去做,你是脾气中人,有情有义,朕会支撑你。高得来,你记着朕今晚说的话,明天朕醒来,你说给朕听,朕醉了,好多年前……”
“明天是鄙人的儿媳出殡的日子,可贵范大人劳驾光临。”苏乘带着几名子侄迎上来,脸上隐含怒意,“还请范大人前厅就坐,保儿,带范大人去前厅退席。”
汶锦归天的第六天傍晚,范成白带了一坛好酒进宫,说是来给皇上送阵年佳酿。隆顺帝见范成白郁结于心,可巧他也愁闷,两人同举杯借酒消愁。
“你跟他废甚么话?直接打出去算了,免得他肇事。”苏宏佑骂骂咧咧喊呵。
范成白冷冷道:“我再反复一遍,我带一个最该哭丧守灵的人来尽人之本分。”
“皇上、皇上,你说微臣是不是很好笑?微臣觊觎人妻,别人的……”范成白打着酒嗝,又哭又笑,“明知她所嫁非人,我却不能禁止,是我无能,我……”
“皇上,镶亲王世子吉人自有天象,很快会有动静,你是天下至尊,千万不能轻论存亡。”范成白跪地叩首,边哭边说,絮干脆叨欣喜隆顺帝。
范成白见隆顺帝掩面抽泣,如此失态,明显是醉了,从速跪地请罪,“微臣失礼,请皇上恕罪,请皇上宽解,很快就会有镶亲王世子的动静。”
“咱家会安排,时候不早,你归去吧!你府里不另有一摊子事呢。”高公公让几个寺人扶隆顺帝去了寝殿,安设好皇上,又出来跟范成白说话。
“你很快就会晓得。”范成白斯文儒雅散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霾戾气,他指了指那具小棺材,问:“苏侯爷还没见过你的次子嫡孙吧?你就不想亲眼看看?”
“是他,程汶锦的亲生儿子。”
儿媳产后血崩而死,紧接着孙子也去了,另有谁是最该哭丧守灵的人?在苏乘看来,范成白就是个一再背主的奸臣,他以为范成白此来就是想讽刺他们家。
“真的很快会有梓璘的动静吗?真的吗?梓璘如有不测,朕就是死……”
范成白向高公公慎重伸谢,说:“皇上很惦记镶亲王世子,冯统领按镶亲王世子办差的线路,把华南省和中南省都寻遍了,应当去西南省找找。”
有些话,听和说一样,点到为止最好。
范成白半醉半醒、不醉装醉,跟隆顺帝报告了他跟汶锦的过往。当然,他不会说他和程文钗联手同谋、想让镶亲王世子萧梓璘式微。成果,他被程文钗和小孟世联手坑了,萧梓璘没胜出,他也败了,让一个酒囊饭袋拣到了大便宜。
苏宏佐冲范成白抱拳,压抑怒意道:“范大人是懂礼数守端方之人,明知我家有丧,已充足混乱,还做出有违礼法的行动,不知所谓何事?”
“皇上富有四海,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谁敢有违圣谕?又如何晓得臣的不甘和委曲?”范成白连喝了几杯酒,用一脸醉意粉饰本身的直接和不恭。
“你……”苏乘沉下脸,怒呵:“范成白,你是来拆台的吗?”
范成白悄悄咬牙,抬手嘲笑道:“苏侯爷,本官本日不是来做客,也不是来祭拜,而是带一个最该哭丧守灵的人来做他的分内事,苏侯爷不想晓得原委吗?”
“范大人,咱家这是跟你说,镶亲王世子必定凶多吉少了。他下落不明快一年了,镶亲王还是夜夜歌乐,寻欢作乐,底子不在乎这个儿子,倒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