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伍封的不辞而别，我多少有些难过，是以连着好几日都闷闷不乐，提不起精力。
瑶女悄悄揭下我额上的布条，莞尔一笑：“贵女但是猎奇，公子为何会把婢子送给家主？”
开初，四儿对我从一个芊芊贵女变成粗田猎户非常不满，但厥后府里每日的加餐却让她镇静不已。如果有一日我白手而归，说不定还要受她几句讽刺，外带几个小白眼。
豫狄感觉我在射箭上很有些天禀，便建议我去城外的林子里试着打些猎物。从那今后，几近每天我都会换上男装和府里的侍卫一起到南郊的林子里打些兔子、山雉返来，运气好的时候还曾经射到过一只大雁。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如许吧，如果本年雍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还没返来，我就去平阳找你，可好？”
公子利起初送来的膏药的确好用，数日以后，我额上的伤口就已经病愈了，白玉似的皮肤上没有留下一丝陈迹。欣喜之余，俄然发明伍封已经连着几日没有来看我了，找了家宰秦牯一问才晓得，本来伍封在几天前就已经奉了国君之命分开了雍城。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没想到，一个歌伎竟然能说出如许一番话来。我看着瑶女远去的背影，沉吟好久，内心的疑问也越变越大。
<!--章节内容开端-->两今后，我把四儿从柴房里接了出来。公子利得知校场之过后，也特地来看过我两回，前前后后送进府的药材堆满了我整间屋子。额头的伤口虽不深，但到了夜里却奇痒非常，我怕留下疤痕也只好强忍着不去挠它。
“本来你是郑国的歌伎啊！那你必定会唱很多好听的曲子喽！现在归正无趣得紧，要不你给我们唱一曲吧？”四儿一听到瑶女的话极镇静地靠了过来。
“瑶女，我传闻你本来是公子利府上的歌女？”我问。
“好啊！”四儿挨着瑶女坐下，一脸等候。我虽无太大兴趣，但听听老是无妨的。
“青青子衿，（1）悠悠我心。
我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瑶女，并没有跟着四儿一起起哄。郑卫之地民风开放，男欢女爱多靡靡之音。我虽不像平常士族那般陈腐，但是内心多少有些不屑。
如许清闲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家宰秦牯带着四儿请归故里，说是家里有人捎了口讯来，要他从速归去。四儿已经多年未曾回家，是以这回也想一道归去看看。
“嗯，快去吧！”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贵女，该换药了！”瑶女捧了盛药泥的红漆小碟排闼走了出去。这些天，伍封派了她来照顾我。按说，瑶女温婉体贴是个可儿儿，但我总感觉她谦善恭敬的背后埋没着些甚么。
“婢子是早些年晋国智氏送给公子的歌伎，不是秦人，是郑人。”她一边说一边敏捷地帮我改换膏药。
豫狄此人固然话未几，但教人射箭却很有一套。从射箭的姿式、力度的节制，到如何对准目标，只一个月的时候，他就把我这个本来连弓都拉不开的人，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箭手。五十步开外，箭箭上靶，当然前提是靶不会动。
“臭阿拾，我担忧你，你倒来打趣我！”四儿伸手推了我一把，把秦牯吓得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