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点点头,“只是猜想,但香家一夜之间无一活口,定不是单单因为卷入父亲起事之故。”
安家连及笄礼都不办,严氏底子不成能为她好好办这个送嫁礼。
“您放心。”宋珩道,“我已让严氏入了瓮,需求将他们安家吞下的财物都吐出来。”
宋珩明白许绎对安家的怨气,念枫错信了安家,觉得倾尽家财能换得灵芝安宁,没想到安家倒是那般过河拆桥的小人。
许绎看着他,手指在桌案边沿悄悄敲打,“你是说念枫有能够晓得?”
杨陶点点头。
半夜梦回之际,或许有吧。
行空在前,云岚在后。行空不言声,云岚不开口。
正如灵芝当初所言,心有所求,身不敢求,既如此,再怨不得谁,怨不得命,任何挑选,都要支出代价。
许绎微微一笑,“这个我让鹤泉去办,你们不消操心。”
为明心志,她绞了发,在宫里守着一盏青灯,而人间也没了她的袁大哥,多了一个行空高僧。
当初在京师的时候,念枫在香坊制香,他多次在中间互助,二人一同翻过无数遍《天香谱》。
若问她悔怨吗?
许绎端倪间闪过凌厉,模糊可见当年文武双勇的豪气,就如许,还不敷以奖惩安家的小人行动。
她俄然想到一事,往前探身看向许绎,“爹,《天香谱》的册页上,有没有几个破洞?”
“写出来?”灵芝瞪大了眼。
“不止要财物,我还要他们盛昌大大送灵芝出嫁,待灵芝出嫁之日,便是与他安府两不相干之时。”
幸亏念枫用了存亡还魂香,将他从存亡边沿救了返来。
只是,他有些踌躇,“能让他们拿出嫁奁,怕就要了严氏的命了,要如何才气让他们心甘甘心为灵芝好好筹办呢?”
灵芝也迷惑地看着许绎,这,不太能够吧?
半生如弹指顷刻,若能重来,她或许会放下统统跟他走。
“咦?”宋珩俄然出声,朝杨陶望去。
宋珩细细思考着,凤眸闪着光彩,“香家会不会晓得?”
行空点点头,“施主请说。”
“没有破洞,那种奇书,具有者都会珍而重之,如何会有破洞?”
灵芝窘得小脸通红,杨陶的惊世骇俗她是见地过的,可让女子本身做主婚事,还会商婚事要如何办,她实在是难以开口。
二人就这般绕着山间不知走了多远,停在宝珠峰上一角望台处,相对无言。
宝珠峰上往下看去,白雪皑皑,天山一色,古刹宝顶藏于其间,偶尔暴露一角琉璃飞檐,伴跟着山下袅袅青烟,透着尘凡间的炊火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