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到的时候,范府丞正悠悠哉哉坐在太师红木椅上喝着茶,安二则像热锅上的蚂蚁普通在中间坐立难安。
后附礼单是甚么东西?!
这如何能够!宋珩是如何晓得的这么清楚?
没几日便是三月初二,日头垂垂和缓起来,安府里到处花红柳绿,梁间燕子成双成对,衔泥筑巢。
“娘,这,这可……”
范府丞还是笑眯眯的神采,淡淡道:“那册子和嫁奁本人已亲身看过,不过。”
她翻来覆去的看,可也不明白宋珩到底耍了甚么把戏,那纸张上头一丝涂抹造假的陈迹都没有!
那背面附着的,满是当初他们收下香家财物和宫里贺礼时,一样一样抄上去的礼单,除了赐给应氏的金饰另造了册,其他的全在上头!
范府丞看了眼安二,安二哆颤抖嗦指了指案几上一份薄薄的文书。
想到这一点后,她就让刘嬷嬷去确认过礼单在不在。
还不等她说完,此中一个书办已将那文书送过来。
严氏神采煞白,倚在安二胸膛上,半耷拉着脑袋,胸口起起伏伏,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颤着嗓子问道:“这是,这是那里来的?”
当日明显是一张纸,本日这纸背面另有好几张装订成册的宣纸!
“安老夫人!”范府丞圆脸眯眯眼,笑嘻嘻站起家来。
忽门帘子外想起云裳吃紧的声音,“老夫人,老夫人,二老爷请您立时去万芳阁一趟。”
珠宝、书画、田庄、铺子……
灵芝的嫁奁已经添得她肉疼了,莫非又生了其他甚么幺蛾子?
严氏展开眼,心口“突”地跳了一下。
严氏颤巍巍捏着文书伸长胳膊,半眯起眼看清了上头的字,神采“唰”地刹时比那文书纸还白!
“娘!娘!”安二忙扶住她,吃紧拍她后背替她顺气。
她看向刘嬷嬷,刘嬷嬷也茫然摇点头。
严氏巴不得此时真晕畴昔才好,可恰美意里头痛得要命,脑筋还复苏非常。
严氏又想起一事,问道:“那礼单,确切还在吧?”
宗人府对燕王大婚非常正视,只誊写嫁奁一事,就派来了一个姓范的三品府丞,以及两个书办。
这会儿正盘腿坐在榻上,碧荷拿着秀芝派人送来一对灰鼠皮美人拳,悄悄给她敲着背。这美人拳里头半份棉花半份决明子,比平常的棉缎更有分量,敲在肩背上力道方才好。舒坦得她闭上眼,浑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