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太直接,古来女子都讲究不妒,如果妒妇,那但是犯七出,哪有人直接说自个儿容不下侍婢的。
此值三月下旬,恰是百花斗丽的时候,花圃子里姹紫嫣红,铃兰丁香、蔷薇月季,开得如火如荼。
王府虽大,幸亏婢仆未几,一共就三十来个,还不到安府的三分之一,在西院里的就占了近十个,宋珩身边除了大双小双,再没别的人服侍。
她早被折磨得没个主张,对灵芝又怕又敬,忍着疼抬开端,一时竟张口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只结结巴巴回了句,“多谢,多谢王妃。”
灵芝皱皱眉,她们真觉得那宠着她们的就是宋珩这个王爷了,想给她这个王妃找些腻味是么?
“这是菱角和菱花煮的?”
不一会儿,外头就响起惨叫告饶声,周遭围观的人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偷偷再说一句话。
忙完这一遭,灵芝已累得有些神乏,起家今后院走去,刚走到廊下,见一个婆子仓促过来,清词喝了一声,“甚么事,慌镇静张往哪儿跑呢?”
待世人报完姓名,她点着那册子道:“慧娘,云溪,到这边来。”
“是。”
小令给灵芝端上漱口茶,清词再捧上一盏去腻醒神的青梅茶,灵芝接过饮了一口,酸酸甜甜,挺好喝。
待惩罚结束,清词又受命在院中传话:“王妃有令,将人带下去,再去药草库房领止痛药草并一管玉肌膏,养好身子,送回宗人府。”
其他婆子丫环在外头静悄悄等着,再不敢有定见,灵芝这边和元嬷嬷说完话,才一个一个叫了出去,和名册上对过,简朴问了来源,内心大抵有了些印象。
一群打扮得跟花儿似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从花间巷子缓缓走来,倒不似那婆子口中那么闹腾,许是被张婆子的事儿吓到了,规端方矩在凉亭外站了一地,朝灵芝施礼,“王妃万安!”
那婆子这才发明灵芝站在门口,忙跪下道:“王妃,西院的女人们闹开了,非说要给您存候,张婆子养伤去了,她们院里头没有管的人,竟是想闹着直接过来。”
灵芝到了群芳苑门口,四下打量一番,并不出来,看到外头小花圃的凉亭,折身往那凉亭中走去。
底下一时莺声娇语一片,一个一个顺次报上名来。
清词回道:“恰是,娘娘叮咛过,王妃您的平常茶水,必不能经手别人。”
灵芝将那身为暗桩的几人细心打量一番,都是些模样上等的人物,称得上是兰秀菊芳,各有各的风韵,内心悄悄想起宋珩,偷偷抿嘴一笑,这家伙还真是个熬得住的。
灵芝得她认同,稍松一口气,又持续与元嬷嬷和贺姑商讨起事儿来。
灵芝睡完一觉起家,重新打扮结束,才带了人往西院走去。
“是。”清词应了声,紫英、浓云上前一左一右挟了骇得神采惨白的张婆子往外拖去。
说完自顾自往里走去。
灵芝也不禁止,见她们交头接耳说差未几了,方问道:“有谁情愿出府的?”
贺姑公然共同着道:“不依端方通传,私行在门口密查张望,该当杖责二十;让你管着那些侍婢,不是让你被她们当下人使,还为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来滋扰王妃,不分轻重,再杖责二十。”
是以灵芝这一开口,底下站着的女人们立时相互看来看去,嗡嗡声一片。
那婆子心忽上忽下,一转眼挨打了,一转眼得王妃亲赏好药,又一转眼,要将她送出去。
灵芝已看过阿文递上的名册,晓得面前二十来人里头哪些是暗桩,一一打量畴昔,“报上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