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灵芝这一开口,底下站着的女人们立时相互看来看去,嗡嗡声一片。
贺姑公然共同着道:“不依端方通传,私行在门口密查张望,该当杖责二十;让你管着那些侍婢,不是让你被她们当下人使,还为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来滋扰王妃,不分轻重,再杖责二十。”
灵芝也不禁止,见她们交头接耳说差未几了,方问道:“有谁情愿出府的?”
她早被折磨得没个主张,对灵芝又怕又敬,忍着疼抬开端,一时竟张口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只结结巴巴回了句,“多谢,多谢王妃。”
灵芝直接开口道:“我晓得你们都在等我来,想探探路。我也不怕明说,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本日来,便是奉告你们,两条路,其一,出府。”
王府西路和中路由一条清浅的小溪流隔开,走太小小石拱桥,前头是好大一片银杏林。
说完自顾自往里走去。
清词回道:“恰是,娘娘叮咛过,王妃您的平常茶水,必不能经手别人。”
那婆子心忽上忽下,一转眼挨打了,一转眼得王妃亲赏好药,又一转眼,要将她送出去。
元嬷嬷笑着点头,“甚好,这婆子肯替那些人传话,想来收了很多好处,王妃拿她立威,再好不过,一来让府里人晓得王妃不是个可欺的,二来让大伙儿都清楚,就算有人得了王爷宠,那也是奴是婢,这府里内宅的主子只要一个,就是王妃您。有赏有罚、恩威并施,下头人天然明白如何做才有好处。”
灵芝到了群芳苑门口,四下打量一番,并不出来,看到外头小花圃的凉亭,折身往那凉亭中走去。
待惩罚结束,清词又受命在院中传话:“王妃有令,将人带下去,再去药草库房领止痛药草并一管玉肌膏,养好身子,送回宗人府。”
灵芝得她认同,稍松一口气,又持续与元嬷嬷和贺姑商讨起事儿来。
这是阿文想要留下的人,被点到名的二人有些莫名,忐忑地站到一边。
此值三月下旬,恰是百花斗丽的时候,花圃子里姹紫嫣红,铃兰丁香、蔷薇月季,开得如火如荼。
小令给灵芝端上漱口茶,清词再捧上一盏去腻醒神的青梅茶,灵芝接过饮了一口,酸酸甜甜,挺好喝。
灵芝将那身为暗桩的几人细心打量一番,都是些模样上等的人物,称得上是兰秀菊芳,各有各的风韵,内心悄悄想起宋珩,偷偷抿嘴一笑,这家伙还真是个熬得住的。
其他婆子丫环在外头静悄悄等着,再不敢有定见,灵芝这边和元嬷嬷说完话,才一个一个叫了出去,和名册上对过,简朴问了来源,内心大抵有了些印象。
立时有婢女给凉亭石凳上铺设椅搭,灵芝坐下方道:“将人都领到这儿来吧。”
清词回声。
“是。”
一群打扮得跟花儿似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从花间巷子缓缓走来,倒不似那婆子口中那么闹腾,许是被张婆子的事儿吓到了,规端方矩在凉亭外站了一地,朝灵芝施礼,“王妃万安!”
一上午就这么畴昔了,灵芝就在这花厅里头用了午膳,让众婆子丫环在外头摆了桌吃了饭,再让贺姑将她们重新议好的端方交代一遍,方让人散了。
说完又转向灵芝:“至于有没有收人好处替人办事,老奴会着人查寻,若落了实,再行惩罚。”
灵芝好不轻易有个立威的机遇,又事关那群侍婢,当下毫不客气,“本日是我掌事第一日,很多端方看来要重新声明才好,张嬷嬷既是胡涂,看在你是白叟份上,科罚减半,带下去,就在前头院子里领杖二十,让其别人都看看。明白了端方,我们再说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