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去?”灵芝讶异叹道,随即皱了皱眉:“秦王不是晓得,四叔是我们的人么?如何还会如此重用他?”
二人一起笑闹着,来到后院那棵大石榴树下,蒲月的石榴花开得正艳,似火凤盛放在枝繁叶茂的一片翠绿中,素净无匹。
灵芝低低“嗯”了一声,扬起脸来:“那我先去沐浴。”
那在宋琰看来,宋珩和安怀杨不都妥妥是他的人么?
她点点头,随即又忧愁起来:“看来和槿姝也处不了几日了,还想着让他们就住在府上呢。”
“秦王筹办带他去接办直隶大营,跟他去剿匪。”
宋珩笑着伸手点了下她嘴角酒涡,“四叔的口味都是被你的茶给养刁的,不过,此次四叔返来,怕在京里也呆不久。”
此次由不得他不急,周家一向以来都在想方设法打击宋琰。
宋玙坐到皇后劈面,急得抓耳挠腮,“母后,国公爷那边如何说?此次可有甚么体例禁止这小子!若真让他去直隶领兵,那直隶大营如何办?直隶总督必定也得换人!如有了兵,到时候他的翅膀可就真硬了!”
宋珩则不焦急,慢悠悠揉着她黑发,和顺问着:“饿不饿?我们先用膳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待二人温存结束,天已暮黑。
灵芝虽晓得宋珩早有安排,且他本身就工夫高深,自保起码是没题目,但一想到当时成百上千的流民簇拥而至的混乱气象,还是忍不住后怕。
这几件事连续串下来,周家真正慌了神。
宋玙一脑筋浆糊,他如何也想不通,宋琰是如何一步步踩到他跟前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茶盏猛灌一口,平复了心境方对宋玙道:“莫要慌了阵脚,就算他前去直隶领兵剿匪,也不必然就能将直隶大营握在手里。”
宋珩算着日子,“他们一家三口,这几日就该到了吧,秦王那边养好伤,再接旨解缆,估计还得十来日,这段时候四叔在虎帐,你就偷偷将槿姝和七七接来,让他们住府上好了。”
哈密之争,忠顺侯金家毁灭,周家完败;龙灯爆炸,宋琰虽失了兵马司,但周家也没讨到好,算是打成平局;私兵工坊,这就不消说了,这较着是宋琰的反击算计;另有此次,本来是想趁秘密了他命,没想到那么层层算计包抄之下,还被他躲了过来,干脆直接将军要直隶大营的兵权!
宋珩朝外喊了声。
一向到第二日醒来,二人同用过早膳,迎着晨光到后院漫步,宋珩才将此行产生的事情与灵芝一一道来。
“哦?为何?”灵芝眨着眼,迷惑地看向宋珩。
宋琰的折子和军情邸报在他们回京之前就已经一石激起千层浪,返来以后,宣德帝更是当庭痛斥直隶总督无能、保定府衙无能,让流国蠹匪在京师眼皮子底下坐大成反贼,还伤了堂堂龙子亲王!
“那我就不去。”宋珩应允如流。
灵芝亲身端出杯盏递到宋珩跟前,“这是我这些日子用新奇石榴花,加薄荷和绿茶做的花茶,你尝尝?”
宋琰当即请命,愿领兵前去直隶剿匪。
她捏着帕子担忧地看向宋珩:“那剿匪的时候,你能够不去吗?”
“掌灯,放水。”
宋珩痛快地“哈哈”一笑,不由分辩将她搂得更紧,不一会儿,寝房背面传来水花声,前头屋子又静了下去。
皇火线才在背面看完周腾芳送来的密信,除了气郁,倒是比宋玙略微复苏一些。
灵芝刚来王府的时候,还不晓得净房里头那么大一个木盆是做甚么用的,现在可算是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