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父亲赢，皇位，是他的，别人再无机遇；若先皇后赢，她也不会放过其他在旁虎视眈眈的皇子。宋谨一向称病，企图避开这风里浪尖，直到有一天，一贯和他交好的安怀析，来到王府。”
贤妃一向在盯着安家，想来被那引魂香震惊至极，想据为己用。
隔壁只隔了个落地罩的灵芝却听得揪紧了身下的褥子，那香，是引魂香！
“哪知回家试过以后，有了个惊人的发明，这香的香气，嗅过以后，能让人神智全失，全听与话者叮咛。”
周腾芳一仰脖，一饮而尽，再抿了抿嘴，开口道：“你若帮秦王，便是助纣为虐。”
“安怀析带来了一个动静。他与当时京中制香第一大师香家，乃是姻亲，一次在入香家拜访之时，不测走入一间无人的香房，见那房内有些用金箔盛放的香泥，他也是制香之家出身，从未见过那种香，甚为猎奇，便悄悄带了些走。”
宋珩一动不动，石化普通站在窗前，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而宋琰要引魂香……
“然后，宋谨与安怀析，一个为了皇位，一个为了秘谱，决定由宋谨出面，带着那篆香里的铜管布条，向先皇后告密。”
周腾芳持续道：“你可知秦王为何要与安家联婚，不吝用手腕逼安家上他的船？”
周腾芳见宋珩没反应，而外头传来的打斗声更加清楚，宋琰没耐烦等，恐怕已经正面往里冲了。
宋珩轻笑一声，“本来国公爷是想诽谤我与秦王，我父亲起事时，莫非是刚会走路的秦王去告的密？”
周腾芳涓滴不在乎他的不信赖，淡淡道：“我有证据。现在周家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若食言，我也没法，只怪本身信错了人。但你若感觉我说的话值这个代价，你便当着我面先烧毁手头的信。”
宋珩背动手，踱着步子来到窗边，背对着周腾芳道：“说来听听。”
宋珩神采涓滴没变，嘴角挂着含笑，悄悄盯着他，那笑俄然变成调侃：“国公爷如果想随便牵涉小我出来，换郑国公府全族的性命，怕是将我想得太傻了些。”
“你父亲起事那年，皇上还是个弱不由风的病郡王，我还是个兵马司的小头领。都城中先皇后与你父亲的冲突已经完整激化，大伙儿都在悄悄站队，却不知究竟哪边才是赢家，但对我们来讲，哪边赢，都是个困局。”
周腾芳微微叹一口气，“你若还不信，可先将两封信收着，如果我周腾芳骗了你，你大可上交出去，但如果发明我所言失实，必得照商定行事。”
“而安怀析当夜借了我的兵，让我带着人，亲身跟他去了香家找那秘谱，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只好放弃。”
周腾芳声音如古井无波，带着些绝望过后的安静：“秦王与安家，是绑在一起的，来日他若得天下，安家便会持续繁华下去。”
而安大老爷在香府没找到《天香谱》，却不测在新安郡获得了奉上门来的灵芝和秘谱。
“厥后的事情你或许都晓得了，你父亲遭受早已得知他通盘打算的先皇后的埋伏，而替他制香传信的香家，和被提及的许家，当夜即遭灭族，带兵去行刑的人，便是汪信。”
怪不得，怪不得就算到了本日，安家对灵芝的出身仍然讳莫至深，想来那《天香谱》的下落，他们也是瞒着宣德帝的。
宋珩各种动机如云涌，面上却淡淡道：“证据呢？我如何信你。”
这背面的事情，宋珩比周腾芳更清楚，本来一些不甚明白的处所，也终究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