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三年前紫禁城内太极殿一场天火,将先帝爷吓破了胆,自个儿下了罪己诏,将他如何恩将仇报暗害勇戾太子的事儿说了个清楚,又将皇位传给了勇戾太子遗孤燕王。
新娘子听懂了奶嬷嬷的意义,晓得她是想让她劝秦王长进,嚼着红枣一抿嘴,“他闲散自有闲散的事理,皇上正视自有正视的事理,我不爱管这些事儿,尽管吃好喝好过好足矣。”
说着又毫不在乎挑起盖头来,捡着红枣往嘴里塞。
宋琰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先过来打个号召,一会儿皇后娘娘会亲身带来宾们过来看新娘子,你们先筹办好。丫环嘛,我不惯用,屋里有王妃的人服侍就行。”
新娘子并不害臊,嘟囔着:“没见过,当然要细心看看,别转头认错人了。”
云霜与廷雅一人一边,半扶着小腹微隆的灵芝进了屋。
嬷嬷涨红着脸,嗫嗫嚅嚅福礼:“给王爷存候,王爷如何,没带丫环过来。”
身后官家亲眷密密麻麻跟了一院子,都恭恭敬敬立在院中不敢上前。
宋琰绷不住,嘴角勾起来,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时收不回眼神。
新娘子一挑眉,止住了她的话头。
世人都晓得,先帝本是秦王之父。
好歹,他总算没推这门婚事。
秦王可不就懵了,到手的皇位飞了,谁能不有点心机?
这女人胆量也忒大了些。
绍元三年,京师,秦王府。
她走了,屋内方又活络起来。
另有闹洞房的人,如何也一个都没见到?
他扫了扫正襟端坐的新娘子,红盖头掩都掩不住地簌簌轻颤。
新娘子抿着樱桃小嘴一笑,“嬷嬷不是有您嘛,您上门口看着点,快去快去,饿死我了。”
氛围中活动着奥妙的氛围,他手心有些出汗,眼神不自发和顺下来:“那,我先出去了。”
模样倒是英伟,浓眉悬鼻,眼神冷冽中带着愁闷,似有解不开的心结。
宋琰发觉了她的打量,并不转头,只微微挑起眉,“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