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瑶轻蹙娥眉,翻开大红帘幔,进了阁房,正中安排一张红木圆桌及四个圆凳,靠墙放有一方桌,两边是软椅;轻掩的红色纱帘后,铺有雕镂邃密、饰以牡丹图案的红木大床,红色轻纱低垂;床边置有木几,摆置着一盏绘有花草的纱灯;精美的红木打扮台正对床临窗而置,台上竖着一块铜镜,镜前摆着几个木盒,其一可辨得是水罗香,一旁置着的小铜炉上焚着淡香,味道甚是清雅;角落是一张桃木树根雕做的天然茶几,摆着个古铜花觚,内插几枚花枝;另一侧珠帘后横拉着锦屏,屏后模糊可见沐浴大木桶;锦屏旁置有精雕镂空木架,两套红衣轻搁架上;木架旁设有一个小几,陈列洗漱用品;往侧一些摆放着红木橱柜,尽是一些绸缎用品。
“感谢你!”他沙哑的吐出一句。
他看着谢翎急冲房外的背影,幽幽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
兰心无助的摇点头,红肿的眼睛又是一片潮湿:“都两天了,王妃还没有醒!”
殷涵旋涩涩笑笑:“娘亲是在思疑我?”
他轻吸口气:“我去了瑨王府一趟,瑨王爷从宫里请了些太医,都说灼颜无碍,你不要担忧了!”
萧凉宸翻开纱帘近前,冷声道:“她是本王的王妃,自有本王作陪,二公子还是先回府好好养伤吧!”
不见她,心不安!
她淡淡一笑:“娘在担忧甚么呢?莫非我会对二哥不存美意?二哥虽不疼我,但他终归是我的兄长,我能对二哥使坏么?”
几人正无措中,忽听他低低叹了口气:“归去吧!”
殷潇庭一冲动,牵解缆上的伤,脸皱紧,谢翎吃紧顺了顺他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她只是累了,想好好睡一下。”
殷潇庭悄悄抚着她的手,对萧凉宸的话置耳不闻:“灼颜,你不能贪睡,二哥会担忧的,你如何忍心让二哥担忧?”
“都是些甚么太医?!说甚么无碍,为何现在还不醒?”
他拧紧双眉,两手支撑着欲坐起家,果断说道:“我要见她!”
曼瑶轻挥手免礼:“王妃如何了?”
婢女黯然的摇点头:“到现在还未醒,连宫里的太医都说无碍,却不知为何还未醒?”
她扯扯嘴角,这两日,除却宫内的太医进收支出,惹人重视的是皇上和太子的亲临,据闻太子更是在书房和他大吵一架,而不必多做细想,他们辩论的话题自是此时躺在床上昏倒不醒的殷灼颜。
“丞相大人到瑨王府瞧过,说无大碍,他们掉下去的时候,二公子把她护在怀里,只是些皮外伤!不过现在已两日了,她仍昏倒不醒!”
“殷潇庭——”她娇嗔得一拳砸在她胸膛上,惹得他痛呼一声,她花容失容,吃紧问道:“如何?那里痛了?我不是用心的,我真的不是用心的!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她凝睇着静躺在床上的殷灼颜,脸上有很多擦伤的陈迹,不深,却给光净的脸带来些碍眼,不由得想,她身上另有多少伤痕,而这些伤痕会管束着他宠嬖的脚步么?想到此,横扫了一眼广大温馨的床,红绸锦被,心一涩,这张床,见证了多少他和她的缠绵?
“涵旋!”刚进房的赵淑慧轻咳一声,打断她:“涵旋,让你二哥好好养伤,有翎儿在此照顾他就行了!”
殷正良点点头:“也罢,我让人筹办一下!”
谢翎别开脸,眼眶一阵热,殷正良摇点头出了阁房。
她回眸一笑:“我也是偶尔遇见,瑨王爷还将他拿下了呢!想来二哥和殷灼颜瞒了爹爹和娘亲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