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瓒的大力,将王文鸳的衣衫扯开了个大口。
“带书公子走!”
戏台子上乱成一团,眼看着抵触就要闹得不成清算,忽听得一声闷响――
但王文鸳的神采就不太都雅了。
可他们还没到跟前,便听得“嘶――”一声清响。
有屈辱,有羞恼,有气愤,另有股暴虐的恨意以惊人的速率腾升。
王文鸳唇角迟疑了几下,势在必得地嘲笑:“遵循腊祭祖宗端方,祭文必然得头道备好,错过了谷旦可就不好了。以是入宫写字还必须是这几日,书公子还必须是今儿进宫,娘娘与朝臣都等着见你。若书公子执意不肯,那就怪不得王家先礼后兵了。”
“不成!”郑斯瓒下认识地大踏一步,伸手出去制止。
“还请拉鄙人上去!”旋便是杜韫之略带吃痛的惊呼。
辛夷天然帮着上前,郑斯瓒也气红了脸,连声唤着郑家小厮们上前帮手,百姓们吓得纷繁避退,绣球花盆碎了一地。
更何况王文鸳是王家嫡蜜斯,从五品女官,常日衣角儿都不准布衣碰。现在这不测,实在是比剜心还让她痛苦。
王文鸳暴虐的话好像尖刀,扎得场中人都心头发憷,连着她被仇恨充满得血红的双眸,让凡是与她对视的人,都不由头皮发麻。
“郑公子对峙住!主子们来了!”辛夷和王家侍卫,郑家小厮一起,都临时放下了争斗,赶紧上前去拉人。
本来杜韫之不知何时绊倒在了台沿儿,上半身挂在台子上,下半身已经悬空,随时都能够结健结实地摔落在砖地上。
这过分露骨的话,让杜韫之再没了前时客气,神采直接拉下来:“王司珍还想脱手,把鄙人绑了进宫去么?”
王文鸳微微举起右手,对劲的笑映得她眸眼发光,好像丛林里盯紧了猎物的白毛母狼。
她堂堂王家嫡女,五品后宫女官,裙角被个大男人这么拉着,还是个固然写到手好字,到底只是布衣的男人拉着,实在是掉身份的热诚。
可王文鸳并不这么想。郑斯瓒要么任由她摔下去,要么用心撕烂她的衣衫,二选其一,不是谗谄就是热诚。
“对……对不起……是鄙人失礼……”郑斯瓒如碰到毒蛇般将手缩返来,讪讪地连连赔罪。
“皇后娘娘凤谕:只要把书公子带来。凡是留着条命,留着无缺的右手,其他的甚么都可不介怀。”
辛夷愣了。王家侍卫愣了。郑家小厮愣了。杜韫之愣了。唯有王文鸳的浑身如筛子般颤抖起来,神采一寸寸由红转青。
一声令下,侍卫们如蝗虫般冲上来,拽住杜韫之的腿脚,如抬个傀儡般,硬生生往外拽。杜韫之痛斥着“天子脚下,尔等猖獗”,本能地与侍卫们对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