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堂是浅显的佛堂,竹簟光亮,佛香环绕,三面竹编屏风隔开前堂后室。前堂正中的佛龛上供着释迦摩尼,壁上挂了十几幅楞严经,屋中独一的陈列就是两三个蒲团,并一张堆满佛经字偈的木案,另有个端坐堂中闭目养神的年青僧侣。
“小师父客气。”辛夷淡淡的回了一礼后,便在小沙弥的指引下,推开了念佛堂的房门。
“罢了。她若落子,我再执棋便是。归正这曲解反正解不开了,只能后续再做筹算。”辛夷摇点头,压下心底的烦躁,转向绿蝶,“你先送五女人回府,向老太太和老爷回话。我赠过回礼后,再本身返来。”
他面如玉脂白瓷,泛着平和的柔光,剑眉入鬓,鼻若悬胆,似秋空般万里澄彻的眸,让人只看一眼就感觉内心温馨。他身为大寺主持,却只着半旧的灰色苎布僧袍,清清简简,并无拙朴之感,反而更添出尘之气。
小沙弥不成置信得睁大了眼,好似还不信赖是真的人声儿还是本身的幻觉。
“主持?”小沙弥又惊又喜,旋即恭敬的向斋房施礼,“徒儿这便带女施主出去。女施主,这边请。女施主真是菩萨娘娘不成,我家主持十天半月没见客了,现在却为施主例外。小僧先前多有冲犯,还望女施主意谅。”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旁人听不懂,但是他倒是听得再懂不过,晓得心中顷刻一阵揪痛,神采都瞬时惨白起来。
铁钵是个烫手山芋,愈早送出去愈好。但是天不遂人愿,想送的心有,却没想接的人。只得今后捡个日子再来拜访,圆尘主持总不能一向闷在房门里。
“你不是来带我归去?”辛菱忽地回过甚来,诡异地一笑,“我本来发誓,他若不见我,我哪怕死在寺门口,此生也是无悔了。但现在看到你……我窜改主张了。”
圆尘主持的眸色晃了晃。
若不是那头顶十二个戒疤,还真是可与白衣四公子并肩的人物。
猝不及防间,辛夷也是一愣:“五姐姐你这是?”
那小沙弥一听“圆尘主持”四个字,顿时眉毛鼻子都蹙到了一块:“不瞒女施主,自从高蜜斯在寺庙门口服毒后,主持就变得古古怪怪的。整日不见人影,即便人在寺中,也都闭门不见客的。”
“让女施主出去。”男声再次响起,这下辛夷和小沙弥都听清了。是正儿八经的男人的声音,混着余韵未歇的木鱼声,悠悠地从一处念佛堂传来。
青鸢眉头微不成察地一蹙:“不瞒小师父,前阵子主持为奴家的手串开光,奴家感念主持弘化佛法,恩赐福荫,故此来回赠化缘之钵。此乃奴家情意,还望小师父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