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怜意,便不做推让,笑道:“通天云路旁的不说,我不过金丹修为,在云路之上,只排在三千阶。但说这资、心、性三关,此中‘资’乃是资质之意。若无仙资,于修炼一道难有建立,徒耗年事,故而云路之始,便有资质之分。心,与性二者,却自始至终贯穿云路,哪怕修为通天,只需未曾举霞飞升,便在这心与性当中。”
这冷峻男人初次开口,却狂态毕露。
与那冷峻男人款酌慢饮、谈笑风生之际,不忘将云无悲身前玉盏斟满。
清秀男人说话间,衣袖轻拂小案。
俱是身着绛紫色翻云袍,面庞丰神差异,很有股出尘的仙民风味。
云无悲身前,蓦地呈现一碧玉小盏,美酒玉液自壶中自行飞出,将玉盏斟满,推至云无悲身前。
云无悲正欲举杯献斝,忽听那冷峻男人惊咦一声,也不与云无悲废话,直接一道浑厚凝实的法力将珠子夺过,顷刻间面色剧变,而后竟拍案而起,仰天大笑。
见云无悲神采黯然,那清秀男人温声欣喜。
这霞光中的人影说罢,衣袖轻挥洒下一片蒙蒙青光。四周明净之气,跟着青光落下缓缓散了开去,暴露了其庐山真脸孔。
本来这珠子在殁龙潭中异变,此中异种魂力又被云无悲与小龙接收殆尽。于潭中数日,不拘是法力灌透,或精血为引,这珠子再无异动,对其左臂七杀印天枢星位亦无吸引之力。
清秀男人话毕,便不再理睬云无悲,却也未曾萧瑟于他。
“如此,那枚须弥传送符,倒是用的不怨。小兄弟既寻得此物,这便是你天大的机遇!”
清秀男人和爽一笑,放下银爵,正视云无悲,安然答道:“这人间万物何来公道!如有公道,凡尘当中何故有贵爵将相与走狗健仆之分?我等修士当中,何故有人可称尊做祖,而旁人只能苦苦修持而不得正果?”
随后,这男人自指间玉戒摸索半晌,半晌一脸难堪,声若幽笛,掷地有声,道:“我听云宗律森严,云路之上、两千阶之下,入不得我听云门墙。不过本座可许你三诺,只要不违本座道心,尽可为你脱手三次,以偿恩德!”
见云无悲不过半晌,眉宇之间已无暗恼之态。
“这倒不是,不过既然你这小辈有此一问,当是未曾寻得缘法可对?”
冷峻男人一言不发,似有所思。另一侧清秀男人唇角微扬,淡笑道。
那冷峻男人,现在方才正视云无悲。
见云无悲不语,莞尔一笑,招手表示云无悲就坐,“这缘法,于我听云而言,乃是因果、机遇、运势。三者得一,可得缘法。说来缥缈,想要寻得倒是难如登天。每逢甲子年,单单是庆朝九州,入通天云路者,当稀有十万之巨。但是得缘法者,十不存一。”
盘中雕镂有太极阴阳鱼案牍,占有了盘身四成处所。阴阳鱼周边被一股淡青色法力缠绕,从平分离出百余条青丝法力途径,每条法力末端,均绘无形状不一的红色浮云一片。
霞光中人影问话后,云无悲略一深思,只将有关小龙之事悉数隐去,余下的分毫不拉娓娓述之。
如此景象将云无悲惊在当场,不知所措。
清秀男人不由眼眸一亮,暗道,这小辈美意性,何奈寻缘未果,可惜了。
在其震惊的目光中,盈盈拜下,煌赫的法力使得云无悲躲闪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