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姓老者指尖法力,在这一刻突然混乱,半晌规复如常,只是再偶然身前九宫连环阵变局,由衷赞长叹一声。
自家的搏斗至真玄冥之体,哪怕不如金丹不漏之体,也该相差仿佛才对。
却不知何故,修为跌落筑基,故而才有黑云压顶、短命之相!
“金丹不漏之体公然刁悍!”
只觉方才那一拳像是砸在了金石之上,不过除此以外,并无大碍。其身前悬停的重剑,与这白发人月白细剑硬撼一击以后,只是有少量魂念煞力被震散,就在云无悲深思之际,又复规复如初。
云无悲后退十余步,手臂微微发麻。
这鲜明是法器之流!
又一次扫退围拢过来的火甲卫,楚天祺趁机再重伤一人,而背工执阴阳齐眉棍暗中调息,静待下一次的可趁之机。
当初自东临回归以后,只能堪堪抵挡玄阴圣宗一筑基前期,现在却已然硬撼金丹不漏之体而不落下风。
这三十余人修为战力均是普通,却胜在共同默契。楚天祺一招横扫千军,扫退身前之人,棍势蓦地一转,身形倒飞,突刺身后之人。后者硬抗一击,被扫退十余步,立即又有几人围拢上来。
倘如果直面金丹境真人,自问远非敌手,难有幸理。
思及此,云无悲不惊反喜。
筑基初期后辈,直面本身这曾经的金丹境真人,而平分秋色!
白发男人不闪不避,只是背负的左臂探出,横在胸前,两人拳掌相撞。
白发人赞叹一声,眸中尽是怜悯与赏识交集的庞大神采。干脆挥退周身月白匹练,云无悲亦在同时身形暴起,两道人影又复交叉在一起。
云无悲目光逗留此人面上,惊呼出声。
更令其心惊的是,那以法而凝的法剑,竟能与自家法器相抗而不散,这倒是多么法门?
“我观你这小辈很有定夺,本来也是一莽夫蠢货,戋戋筑基初期安敢与我硬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饶是如此,楚天祺仍旧不敢有涓滴放松之意,盖因战至现在,仍不见这三十余人动用腰间匕首,仿若安排普通。
体型干瘪,身高七尺,如雪般倒垂的一头白发下,颊若刀削,眼眸深陷,化不开的黑气浮于额上。
火麒麟好整以暇端坐玉塌之上,粗暴而豪宕的脸颊上不忍之色闪现,旋即似想到了甚么,又复阴沉下来。
这体质刁悍已远超筑基境的范围。
直到此时,云无悲方才看清此人庐山真脸孔。
“道友何往?”
银甲火麒麟入迷之际,巨响炸开,回过神来举头望去,只见那柄墨色重剑轰然撞在白发人周身的银色流光当中。
“不错,是又如何!天命如此,人力难及。不过火兄之意你尚不知,与其受那万般惨痛之苦,能陨于某手中,也算是大幸了!”
遐想到此人那诡异的不漏之体,云无悲恍然大悟。
“这位火麒麟倒是令人好生佩服!存亡系于一线,仍不肯昂首称臣,好派头!”
“黑云压顶,此乃早夭之相!”
本身所修的《西方皇天庚金剑》,本来只能发挥前三式,第四式却力不从心、犹有不敷,这段光阴云无悲摆布考虑揣摩,认定了乃是肉身之力不敷的原因。
“幽州云无悲,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