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幽州野修若识时务,那位云鹰扬便是我玄阴座上客,不然——”
一身战甲的云无天悄悄对着自家摇了点头。
足下生风,云烈闵仍旧恭敬的深施一礼,身形已飞退至十丈开外。
“这匹夫该死!”
方才那一剑,清楚含有金丹境的气味!
言罢,峻拔的身形发展几步,徒然回身,直视远天三人,幽幽的道:“至于我侯府敕令,又岂容旁人指手画脚!”
云无病目呲欲裂,手把握拳、银牙咬碎,眸中赤色凶光盈溢,因肝火中烧而止不住颤抖的身躯戾气残虐。
一语落,殿中幽州众修气机徒然浮动。
参玄殿中无风起浪,满殿暖烟随风而动,洒下一片迷蒙。
光影骤疾,犹若风雨突至。
无数震惊莫名的目光投在云无悲这位侯府小辈身上,便连崇明阁前云浩程亦大惊失容的惊诧盯着云无悲。
满殿暖烟紫绡之下,云无悲冷静地点了点头,挥袖打出一片黑光,身前玉璧便俄然光影转换起来。
在其脸部变幻不定的光影当中,两道灿烂堪比诸天星斗的红光冲天而起,阴冷而奇特的声音便从其口中传出。
霎那间,重若山岳又寒若九幽阴风般的法力灌空而下,数千人在重压之下轰然跪地,荡漾起漫天烟尘。
袖中长剑突然探出,云浩程身前阻力顿消,一步迈出,人已至崇明阁殿中,痛心疾首的望着七位府中金丹老祖,厉声喝道:“我云府祖训为何?各位但是抛之于脑后了?烈武何辜?竟忍赐死!无悲、无病一干小辈又该如何自处?莫非也要至那些小辈于死地不成?”
黑袍人风轻云淡的弹去袭面而来的烟尘,冷眼扫视一圈,目光又复落回云浩程身上,道:“你等所凭不过是靖边侯云鹰扬可对?可日前本尊收到动静,那位云氏开府之尊已落于我玄阴之手,自保尚且得空,桀桀——”
“大胆!”
云无悲漠无神采的微微点头,而后又对着虚空处沉声问道:“青老,听云玄清真人安在?”
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开,狠恶的罡风在撞击处徒然残虐。全部靖边侯府在狠恶的罡风催荡之下,飞沙走石、空中无数草木被连根拔起,旋即全部天空蓦地间暗了下来。
云浩程面上怜惜之色愈浓,袖剑轰然扶摇直上。
“入幕之宾?尔等也配?”
云无病终是强压怒意,只是目光死死盯着云烈闵一干人等,降落的喝道:“总有一日,老子要将尔等挫骨扬灰!”
云烈闵温润的脸颊荡起一圈绯红,骤闻怒叱,竟是不怒反笑起来。
云烈闵嘴角扯起多少调侃,望着身前这位昔日眺望已不成及的金丹境老祖,倏然嘲笑起来:“老祖仍旧是性烈如火,只可惜您老已被开除出府,再非我靖边侯府之人。”
几近同一时候,靖边侯府崇明阁前,云无悲蓦地展开双目。
就在此时,喧沸的靖边侯府氛围徒然一滞。
与此同时,贪狼宫参玄殿中。
。。。
而这位虽被自家看重、却在府中尚无登堂入室资格的小辈后辈,何时竟成了金丹境真人?
金丹境法力澎湃而出,指尖的光团比之天涯初阳尚且灿烂数分,刺耳的摩擦声在空中出现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浪,可剑指却仍旧不得寸进!
轰——
电光火石之间,云浩程以横空而至,煌煌的金丹威压盖压而下,抬起的手臂间隔云烈闵额头仅仅不过一寸之隔。
话音未落,身形高耸的从世人视野当中消逝。
出口之言穿透百丈间隔,待得涉及崇明阁前时,已声若惊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