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君广大的袍袖在风中飞舞,虎步龙行的在囚车四周踱步一圈,眉宇之间恶毒之意乍现,毫不睬会盈耳的漫骂之声,对着囚车中人降落的喝骂道:“噪舌!”
。。。
“云烈君,你勾搭邪佞、引狼入室,不得好死——”
这一刻,崇明阁中二十余金丹境真人俱垂目不言,殿中残虐的金丹境气味毕竟是缓缓的平复下来,只余殿中上首、飞鹤鎏金炉以后的四位玄阴真人的法力充盈显赫,模糊将诸多金丹之修盖压。
而崇明阁外,不虞是侯府后辈亦或是幽州世家之修,俱是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不从则诛?”
稠浊着法力的郎朗之音,明若日月、坚若金石,一石激起千重浪!
不过斯须,靖边侯府九殿殿尊便从两侧的流光当中闪现身影。只见本来应当是父亲云烈武为首、九殿殿尊景从的场景不复存在。
这些囚车中,靖边侯府当代族长云烈武一身战甲盘膝而坐,方天画戟直直的插在囚车底部,戟刃透过囚车裂缝直指长空;在其身后,律殿首坐云烈袆背靠囚车之壁,负手而立闭目不言;余下数十位亲长则满脸愤懑,瞪面火线款款而行的云烈闵几人,喝骂之声不断于耳。
后者终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心有顾忌,只好恨恨的一甩袍袖,俯身切近云烈袆地点囚车,紧咬的牙关当中迸出一句:“可否扶得上墙你我拭目以待,不过稍后老子定然要把你挫骨扬灰,要你这昔日的律殿首坐生不如死!”
在云无悲神念当中,一道道满怀恶念的目光横空而至落在囚车之上,这些恶念绝大多数来自于占了近九成的侯府旁支族长身上。
反唇相讥之言传开,云烈君狂笑戛但是止,府中被压抑十数年所堆集的戾气徒然发作,脸上狰狞之色骤显,正欲开口。在崇明阁殿前云烈闵面色吨时阴沉起来,温润如玉的风采敛去,狠狠地瞪了一眼。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料这靖边侯府竟内斗至斯!只需云氏萧墙祸起,我刘氏崛起之机至矣!”
囚车当中,负手而立、闭目不言的云烈袆在这一刻双目蓦地展开,剑眸当中戏谑闪现,一抹调侃在嘴角绽放。
方才二十余金丹境真人云聚,狼籍的气机牵引之下,诸多同道神念法力失控,几近构成一场神念存亡之搏。千钧一发之际,那四位徒然脱手,短短时候内便将诸人弹压。
一道清风自其袖中袅袅而出,飘飘摇摇间浮动至殿外诸人身前,一股沛然巨力便在云烈闵几人身前荡开。
云烈闵束腰云袍翻飞,顺势起家,回身对着殿前广场上黑压压的数千人拱手一礼,朗声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靖边侯府族律云:如有后代不肖子孙窃居族长尊位者,诸府九殿过半弃之,可夺其位、去其职。云烈武继侯府尊位以来,任人唯亲、尸位素餐,刚愎自用,乃至府中怨声载道、靠近失和,不满者众。前事不臧,更贻后,身其事者。罪不容诛。今有宗老敕令,夺位离职,加恩赐令他杀,以儆效尤!”
“埋头凝神,稍安勿躁。”
云烈闵犹若冠玉般的脸上笑意盎然,云袍在金光当中翻卷、猎猎作响。
公然,话音未落。
眉宇间黯然之色升腾,不忍再看囚车中人,手臂微微抬起。
在这十数囚车呈现在流光中以后,云无病便双臂青筋暴突,通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囚禁云烈袆的囚车,目呲欲裂。广大手掌死死攥着腰间开山大刀刀柄,全部身子在极度的气愤之下颤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