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蛮精夫相单程等反,遣刘尚出兵万馀人溯沅水入武豨击之。尚轻敌深切,蛮乘险邀之,尚一军悉没。
戊申晦,日有食之。马救兵至临乡,击破蛮兵,斩获二千馀人。
蒲月,丁丑,诏司徒、司空并去“大”名,改大司马为太尉。骠骑大将军行大司马刘隆本日罢,以太仆赵熹为太尉,大司农冯勤为司徒。
冬,南匈奴五骨都侯子复将其众三千人归南部,北单于使骑追击,悉获其众。南单于遣兵拒之,逆战倒霉,因而复诏单于徙居西河美稷,因使段郴、王郁留西河拥戴之,令西河长史岁将骑二千、弛刑五百人助中郎将戍卫单于,冬屯夏罢,自后觉得常。南单于既居西河,亦列置诸部王,助汉抜戍北地、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郡,皆领部众,为郡县侦逻耳目。北单于惶恐,颇还所略汉民以示美意,钞兵每到南部下,还过亭候,辄谢曰:“自击亡虏薁韐日逐耳,非敢犯汉民也。”
建武二十七年辛亥,公元五一年夏,四月,戊午,大司徒王况薨。
初作寿陵。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后代之人不知其处。太宗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有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罢了。使迭兴以后,与丘陇同体。”
及援讨武陵蛮,军次下隽,有两道可入:从壶头则路近而水险,从充则涂夷而运远。耿舒欲从充道,援觉得弃日费粮,不如进壶头,扼其喉咽,充贼自破。以事上之,帝从援策。进营壶头,贼乘高守隘,水疾,船不得上。会暑甚,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乃穿岸为室以避炎气。贼每升险鼓噪,援辄曳足以观之,摆布哀其壮意,莫不为之流涕。耿舒与兄好畤侯弇书曰:“前舒上书抢先击充,粮虽难运而兵马得用,甲士数万,争欲先奋。今壶头竟不得进,大众怫郁行死,诚不幸惜!前光临乡,贼无端自致,若夜击之,便可殄灭。伏波类西域贾胡,到一处辄止,以是得胜。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弇得书奏之,帝乃使梁松乘驿责问援,因代监军。会援卒,松因是构陷援。帝大怒,追收援新息侯印绶。初,援在交趾,常饵薏苡实,能轻身,胜障气,军还,载之一车。及卒后,有上书谮之者,觉得前所载还皆明珠文犀。帝益怒。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稿葬城西,来宾故交,莫敢吊会。严与援老婆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松书以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后六上,辞甚哀切。
建武二十五年己酉,公元四九年春,正月,辽东徼外貊人寇边,太守祭肜招降之。肜又以财利抚纳鲜卑多数护偏何,使招致异种,骆驿款塞。肜曰:“审欲建功,当归击匈奴,斩送头首,乃信耳。”偏多么即击匈奴,斩首二千馀级,持头诣郡。厥后岁岁相攻,辄送首级,受犒赏。自是匈奴衰弱,边无寇警,鲜卑、乌桓并入朝贡。肜为人质厚重毅,抚蛮夷以恩信,故皆畏而爱之,得其死力。
书奏,帝召责松、固,以讼书及援诫书示之,松、固叩首流血,而得不罪。诏免保官,擢拜龙述为零陵太守。松由是恨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