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11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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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伦上疏曰:“光武承王莽之馀,颇以严猛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化;郡国所举,类多办职俗吏,殊未有宽博之选以应上求者也。陈留令刘豫,冠军令驷协,并以刻薄之姿,务为严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现在之议者反觉得能,违天心,失经义;非徒应坐豫、协,亦宜谴举者。务进仁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民风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急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勤勤奋恳,实在于此。又闻诸王、主、贵戚,骄奢逾制,京师尚然,何故示远!故曰:‘其身不正,虽令不可。’以身教者从,以身教者讼。”上善之。伦虽本性峭直,然常疾俗吏刻薄,论议每依刻薄云。

甲戌,以司徒鲍昱为太尉,南阳太守桓虞为司徒。六月,癸丑,皇太后马氏崩。帝既为太后所养,专以马氏为娘家,故贾朱紫不登极位,贾氏亲族无受宠荣者。及太后崩,但加朱紫王赤绶,安车一驷,永巷宫人二百,御府杂帛二万匹,大司农黄金千斤,钱二千万罢了。

建初二年丁丑,公元七七年春,三月,甲辰,罢伊吾卢屯兵,匈奴复遣兵守其地。

酒泉太守段彭等兵会柳中,击车师,攻交河城,斩首三千八百级,获生口三千馀人。北匈奴惊走,车师复降。会关宠已殁,谒者王蒙等欲引兵还;耿恭军吏范羌,时在军中,固请迎恭。诸将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与羌,从山北迎恭,遇大雪丈馀,军仅能至。城中夜闻兵马声,觉得虏来,大惊。羌遥呼曰:“我范羌也,汉遣军迎校尉耳。”城中皆称万岁。开门,共相持涕零。明日,遂相随俱归。虏兵追之,且战且行。吏士素饥困,发疏勒时,另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唯馀十三人,衣屦穿决,描述干枯。中郎将郑众为恭已下洗沐,易衣冠,上疏奏:“恭以单兵守孤城,当匈奴数万之众,连月逾年,心力困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前后杀伤丑虏数百千计,卒全忠勇,不为大汉耻,宜蒙显爵,以厉将帅。”恭至雒阳,拜骑都尉。诏悉罢戊、己校尉及都护官,征还班超。超将发还,疏勒举国忧恐;其都尉黎弇曰:“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因以刀自刭。超还至于竗,贵爵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成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亦欲遂其本志,乃更还疏勒。疏勒两城已降龟兹,而与尉头连兵。超捕斩反者,击破尉头,杀六百馀人,疏勒复安。

武陵漸中蛮反。

吾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食不求甘,摆布但著帛布,无香蕃之饰者,欲身率下也。觉得外亲见之,当悲伤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俭’。前过濯龙门上,见娘家问起居者,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仓头衣绿褠,魁首正白,顾视御者,不及远矣。故不加谴怒,但绝岁用罢了,冀以默愧其心,犹懒惰无忧国忘家之虑。知臣莫若君,况支属乎!吾岂可上负先帝之旨,下亏先人之德,重袭西京败亡之祸哉!固不准。帝省诏悲叹,复重请曰:汉兴,舅氏之封侯,犹皇子之为王也。太后诚存谦善,何如令臣独不加恩三舅乎!且卫尉年尊,两校尉有大病,如令不讳,使臣长抱刻骨之恨。宜及吉时,不成稽留。太后报曰:吾反覆念之,思令两善,岂徒欲获谦让之名而使帝受不过施之嫌哉!昔窦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条侯言:‘高祖约,无军功不侯。’今马氏无功于国,岂得与阴、郭复兴以后等邪!常观繁华之家,禄位堆叠,犹再实之木,其根必伤。且人以是愿封侯者,欲上奉祭奠,不求温饱耳;今祭奠则受太官之赐,衣食则蒙御府馀资,斯岂不成足,而必当得一县乎!吾计之孰矣,勿有疑也。夫至孝之行,安亲为上。今数遭变异,谷价数倍,忧惶日夜,不安坐卧,而欲先营娘家之封,违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刚急,有胸中气,不成不顺也。子之未冠,因为父母,已冠成人,则行子之志。念帝,人君也;吾以未逾三年之故,自吾家属,故得专之。若阴阳调和,边疆平静,然后行子之志;吾但当含饴弄孙,不能复关政矣。上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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