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之断马鞍山道,据险自守。鲁秀攻之不克,屡为修之所败,乃还江陵,修之引兵蹑之。或劝修之急追,修之曰:“鲁秀,骁将也;兽穷则攫,不成迫也。”
世祖孝武天子上
丞相义宣走至江夏,闻巴陵有军,回向江陵,众散且尽,与摆布十许人徙走,脚痛不能前,僦民露车自载,缘道求食。至江陵郭外,遣人报竺超民,超民具羽仪兵众迎之。时荆州带甲尚万馀人,摆布翟灵宝诫义宣使安抚将佐,以“臧质违指授之宜,用致得胜。今治兵缮甲,更加后图。昔汉高百败,终成大业!”而义宣忘灵宝之言,误云“项羽千败”,众咸掩口。鲁秀、竺超民等犹欲收馀兵更图一决;而义宣惛沮,无复神守,入内不复出,摆布腹心稍稍离叛。鲁秀北走,义宣不能自主,欲随秀去,乃携息慆及所爱妾五人着男人服相随。城内扰乱。白刃交横,义宣惧,坠马,遂步进;竺超民送至城外,更以马与之,归而城守。义宣求秀不得,摆布尽弃之,夜,复还南郡空廨;旦日,超民收送刺奸。义宣止狱户,坐地叹曰:“臧质老奴误我!”五妾寻被遣出,义宣号泣,语狱吏曰:“常日非苦,本日别离始是苦。”鲁秀众散,不能去,还向江陵,城上人射之,秀赴水死,就取其首。
义宣移檄州郡,加进位号,使同出兵。雍州刺史朱修之伪许之,而遣使陈诚于帝。益州刺史刘秀之斩义宣使者,遣中兵参军韦崧将万人袭江陵。
帝淫义宣诸女,义宣由是恨怒。质乃遣密信说义宣,觉得:“负不赏之功,挟震主之威,自古能全者有几?今万物系心于公,声迹已著;见几不作,将为它人所先。若命徐遗宝、鲁爽驱西北精兵来屯江上,质帅九江楼船为公前驱,已为得天下之半。公以八州之众,徐进而临之,虽韩、白重生,不能为建康计矣。且少主失德,闻于门路;沈、柳诸将,亦我之故交,谁肯为少主极力者?夫不成留者年也,不成失者时也。质常恐溘先朝露,不得展其旅力,为公打扫,于时悔之何及。”义宣腹心将佐咨议参军蔡超、司马竺超民等咸有繁华之望,欲倚质威名以成其业,共劝义宣从其计。质女为义宣子采之妇。义宣谓质无复异同,遂许之。超民,夔之子也。臧敦时为黄门侍郎,帝使敦至义宣所,道经寻阳,质更令敦说诱义宣,义宣意遂定。
初,江州刺史臧质,自谓人才足为一世豪杰;太子劭之乱,质潜有异图,以荆州刺史南郡王义宣庸暗易制,欲外相推奉,因此覆之。质于义宣为内兄,既至江陵,即称名拜义宣。义宣惊诧问故,质曰:“事中宜然。”时义宣已奉帝为主,故其计不可。及至新亭,又拜江夏王义恭,曰:“天下屯危,礼非常日。”
丙辰,大赦。
诏祀郊庙,初设备乐,畴前殿中曹郎荀万秋之议也。
孝建二年乙未,公元四五五年春,正月,魏车骑大将军乐平王拔有罪,赐死。镇北大将军、南兖州刺史沈庆之请老;仲春,丙寅,觉得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庆之固让,表疏数十上,又面自陈,乃至稽颡泣涕。上不能夺,听以始兴公就第,厚加给奉。顷之,上复欲用庆之,使何尚之往起之。尚之累陈上意,庆之笑曰:“沈公不效何公,往而复返。”尚之惭而止。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