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衍朐韑单于者,乌维单于耳孙也。握衍朐韑单于立,凶暴,杀刑未央等而任用都隆奇,又尽免虚闾权渠后辈远亲而自以其后辈代之。虚闾权渠单于子稽侯犭册既不得立,亡归妻父乌禅幕。乌禅幕者,本康居、乌孙间小国,数见侵暴,率其众数千人降匈奴,狐鹿姑单于以其弟子日逐王姊妻之,使长其众,居右地。日逐王先贤掸,其父左贤王当为单于,让狐鹿姑单于,狐鹿姑单于许立之。国人以故颇言日逐王当为单于。日逐王素与握衍朐韑单于有隙,即率其众欲降汉,令人至渠犁,与骑都尉郑吉相闻。吉发渠犁、龟兹诸国五万人迎日逐王口万二千人、小王将十二人,随吉至河曲,很有亡者,吉追斩之,遂将诣京师。汉封日逐王为归德侯。
上报曰:“即如将军之计,虏当何时伏法?兵当何时得决?孰计其便,复奏。”
匈奴虚闾权渠单于将十馀万骑旁塞猎,欲入边为寇。未至,会其民题除渠堂亡降汉言状,汉觉得言兵鹿奚鹿卢侯,而遣后将军赵充国将兵四万馀骑,屯缘边九郡备虏。月馀,单于病欧血,因不敢入,还去,即罢兵。乃使题王都犁胡次等入汉请和亲,未报。会单于死。虚闾权渠单于始立,而黜颛渠阏氏。颛渠阏氏即与右贤王屠耆堂私通,右贤王会龙城而去。颛渠阏氏语以单于病甚,且勿远。后数日,单于死,用事朱紫郝宿王刑未央令人号诸王,未至,颛渠阏氏与其弟左大将且渠都隆奇谋,立右贤王为握衍朐韑单于。
上复赐报曰:“兵决可期月而望者,谓今冬邪,谓何时也?将军独不计虏闻兵颇罢,且丁壮相聚,攻扰田者及道上屯兵,复杀略群众,将何故止之?将军孰计复奏!”
神爵二年辛酉,公元前六零年春,仲春,以凤皇、甘露降集京师,赦天下。
大司农朱邑卒。上以其循吏,闵惜之,诏赐其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奠。
握衍朐韑单于更立其从兄薄胥堂为日逐王。
充国奏每上,辄下公卿议臣。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有诏诘媒介不便者,皆顿首服。魏相曰:“臣愚不习兵事短长。后将军数画军册,其言常是,臣任其计必可用也。”上因而报充国,嘉纳之;亦以破羌、强弩将军数言当击,以是两从其计,诏两将军与中郎将卬反击。强弩出,降四千馀人;破羌斩首二千级;中郎将卬斩首降者亦二千馀级;而充国所降复得五千馀人。诏罢兵,独充国留屯田。
遂上屯田奏曰:“臣所将吏士、马牛食所用粮谷、茭穢,调剂甚广,难久不解,役不息,恐生它变,为明主忧,诚非素定庙胜之册。且羌易以计破,难用兵碎也,故臣愚心觉得击之不便!计度临羌东至浩亹,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臣前部士入山,伐林木六万馀枚,在水次。臣愿罢马队,留步兵万二百八十一人,分屯关键处,冰解漕下,缮乡亭,浚水沟,治湟峡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摆布。田事出,赋人二十畮;至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各千,就草为田者游兵,以充入金城郡,益积畜,省大费。今大司农所转谷至者,足支万人一岁食,谨上田处及器用簿。”
神爵三年壬戌,公元前五九年春,三月,丙辰,高平宪侯魏相薨。夏,四月,戊辰,丙吉为丞相。吉上广大,好谦逊,不亲小事,时人觉得知大抵。
吉既破车师,降日逐,威震西域,遂并护车师以西北道,故号都护。都护之置,自吉始焉。上封吉为安远侯。吉因而中西域而立莫府,治乌垒城,去阳关二千七百馀里。匈奴益弱,不敢争西域,僮仆都尉由此罢。都护督察乌孙、康居等三十六国动静,有变以闻,可安辑,安辑之,不成者诛伐之,汉之号令班西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