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房去至新丰,因邮上封事曰:“臣前以六月中言《遁卦》不效,法曰:‘道人始去,寒涌水为灾。’至其七月,涌水出。臣弟子姚平谓臣曰:‘房可谓晓得,未可谓信道也。房言灾异,何尝不中。涌水已出,道人当逐死,尚复何言!’臣曰:‘陛下至仁,于臣尤厚,虽言而死,臣犹言也。’平又曰:‘房可谓小忠,未可谓大忠也。昔秦时赵高用事,有正先者,非刺高而死,高威自此成,故秦之乱,正先趣之。’今臣得出守郡,自诡效功,恐未效而死,惟陛下毋使臣塞涌水之异,当正先之死,为姚平所笑。”房至陕,复上封事曰:“臣前白愿出任良试考功,臣得居内。议者知如此于身倒霉,臣不成蔽,故云‘使弟子不若试师。’臣为刺史,又当奏事,故复云‘为刺史,恐太守不与同心,不若觉得太守。’此其以是隔断臣也。陛下不违其言而遂听之,此乃蒙气以是不解、太阳无色者也。臣去稍远,太阳侵色益甚,唯陛下毋难还臣而易逆天意。邪说虽安于人,气候必变,故交可欺,天不成欺也,愿陛下察焉。”
房未发,上令阳平侯王凤承制诏房止无乘传奏事。房意愈恐。
始,郅支单于自以大国,威名尊敬,又乘胜骄,不为康居王礼,怒杀康居王女及朱紫、群众数百,或分割投都赖水中。发民作城,日作五百人,二岁乃已。又遣使责阖苏、大宛诸国岁遗,不敢不予。汉遣使三辈至康居,求谷吉等死,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而因都护上书,言“居困厄,愿归计强汉,遣子入侍。”其骄嫚如此。
显内自知擅权专柄在把握,恐天子一旦纳用摆布耳目以间己,乃时归诚,取一信觉得验。显尝使至诸官,有所征发,显先自白:“恐后漏尽宫门闭,请使诏吏开门。”上许之。显故投夜还,称诏开门入。结果有上书告“显颛命,矫诏开宫门”,天子闻之,笑以其书示显。显因泣曰:“陛下过私小臣,属任以事,群下无不妒忌,欲谗谄臣者,事类如此非一,唯独明主知之。愚臣寒微,诚不能以一躯称快万众,任天下之怨。臣愿归枢机职,受后宫打扫之役,死无所恨。唯陛下哀怜财幸,以此全活小臣。”天子觉得但是怜之,数劳勉显,加厚犒赏,犒赏及赂遗訾一千万。初,显闻世人匈匈,言己杀前将军萧望之,恐天放学士讪己,以谏大夫贡禹明经箸节,乃令人请安,深自笼络,因荐禹天子,历位九卿,礼事之甚备。议者因而或称显,觉得不妒谮望之矣。显之设变诈以自解免,取信人主者,皆此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