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儒术、文辞,颇改宣帝之政。言事者多进见,大家自发得得上意。又傅昭仪及子济阳王康爱幸,逾于皇后、太子。太子少傅匡衡上疏曰:臣闻治乱安危之机,在乎审所用心。盖受命之王,务在创业垂统,传之无穷;继体之君,心存于承宣先王之德而褒大其功。昔者成王之嗣位,思述文、武之道以养其心,休烈盛美皆归之二后,而不敢专其名,是以上天歆享,鬼神祐焉。陛下圣德天覆,子爱海内,然阴阳未和,奸邪未禁者,殆论议者未丕扬先帝之盛功,争言轨制不成用也,务变动之,所更或不成行而复复之,是以群下更相是非,吏民无所信。臣窃恨国度释胜利之业,而虚为此纷繁也!愿陛下详览统业之事,留意于遵制扬功,以定群下之心。《风雅》曰:‘无念尔祖,聿脩厥德。’盖至德之本也。《传》曰:‘审好恶,理情性,而霸道毕矣。’治性之道,必审己之统统馀而强其所不敷,盖聪明疏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英勇刚烈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忘记。必审己之所当戒而齐之以义,然后中和之化应,而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唯陛下戒之,以是崇圣德也!
夏,六月,甲戌,孝宣园东阙灾。
显内自知擅权专柄在把握,恐天子一旦纳用摆布耳目以间己,乃时归诚,取一信觉得验。显尝使至诸官,有所征发,显先自白:“恐后漏尽宫门闭,请使诏吏开门。”上许之。显故投夜还,称诏开门入。结果有上书告“显颛命,矫诏开宫门”,天子闻之,笑以其书示显。显因泣曰:“陛下过私小臣,属任以事,群下无不妒忌,欲谗谄臣者,事类如此非一,唯独明主知之。愚臣寒微,诚不能以一躯称快万众,任天下之怨。臣愿归枢机职,受后宫打扫之役,死无所恨。唯陛下哀怜财幸,以此全活小臣。”天子觉得但是怜之,数劳勉显,加厚犒赏,犒赏及赂遗訾一千万。初,显闻世人匈匈,言己杀前将军萧望之,恐天放学士讪己,以谏大夫贡禹明经箸节,乃令人请安,深自笼络,因荐禹天子,历位九卿,礼事之甚备。议者因而或称显,觉得不妒谮望之矣。显之设变诈以自解免,取信人主者,皆此类也。
永光三年庚辰,公元前四一年春,仲春,冯奉世还京师,更加左将军,赐爵关内侯。
冬,河间王元坐贼杀不辜废,迁房陵。
冬,上幸长杨射熊馆,大猎。
复盐铁官;置博士弟子员千人。以用度不敷,民多复除,无以给中外繇役故也。
永光四年辛巳,公元前四零年春,仲春,赦天下。
罢孝文太后寝祠园。
房未发,上令阳平侯王凤承制诏房止无乘传奏事。房意愈恐。
六月,立皇子兴为信都王。
秋,颍川水流杀群众。
秋,房去至新丰,因邮上封事曰:“臣前以六月中言《遁卦》不效,法曰:‘道人始去,寒涌水为灾。’至其七月,涌水出。臣弟子姚平谓臣曰:‘房可谓晓得,未可谓信道也。房言灾异,何尝不中。涌水已出,道人当逐死,尚复何言!’臣曰:‘陛下至仁,于臣尤厚,虽言而死,臣犹言也。’平又曰:‘房可谓小忠,未可谓大忠也。昔秦时赵高用事,有正先者,非刺高而死,高威自此成,故秦之乱,正先趣之。’今臣得出守郡,自诡效功,恐未效而死,惟陛下毋使臣塞涌水之异,当正先之死,为姚平所笑。”房至陕,复上封事曰:“臣前白愿出任良试考功,臣得居内。议者知如此于身倒霉,臣不成蔽,故云‘使弟子不若试师。’臣为刺史,又当奏事,故复云‘为刺史,恐太守不与同心,不若觉得太守。’此其以是隔断臣也。陛下不违其言而遂听之,此乃蒙气以是不解、太阳无色者也。臣去稍远,太阳侵色益甚,唯陛下毋难还臣而易逆天意。邪说虽安于人,气候必变,故交可欺,天不成欺也,愿陛下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