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妇女非身犯法,及男人年八十以上、七岁已下,家非坐不道、诏所名捕,它皆无得系;其当验者即验问。定著令!”
王惲等八人使行民风还,言全百姓风齐同,诈为郡国造歌谣颂功德,凡三万言。闰月,丁酉,诏以羲和刘秀等四人使治明堂、辟雍,令汉与文王灵台、周公作洛同符。太仆王惲等八人使行民风,宣明德化,万国齐同,皆封为列侯。时广平相班穉独不上嘉瑞及歌谣;琅邪太守公孙闳言灾害于公府。甄丰遣属驰至两郡,讽吏民,而劾“闳空造不祥,穉绝嘉应,嫉害圣政,皆不道。”穉,班婕妤弟也。太后曰:“不宣德美,宜与言灾者异罚。且班穉后宫贤家,我所哀也。”闳独下狱,诛。穉惧,上书陈恩赔罪,愿归相印,入补延陵寝郎;太后许焉。
夏,安汉公奏车服轨制,吏民摄生、送终、嫁娶、奴婢、田宅、东西之品,立官稷,及郡国、县邑、乡聚皆置学官。
是岁,尚书令颍川钟元为大理。颍川太守陵阳严诩本以孝行动官,谓掾、史为师友,有过辄闭阁自责,终不大言。郡中乱。王莽遣使征诩,官属数百报酬设祖道,诩据地哭。掾、史曰:“明府吉征,不宜若此。”诩曰:“吾哀颍川士,身岂有忧哉!我以荏弱征,必选刚猛代;代到,将有僵仆者,故相吊耳。”诩至,拜为美俗使者。徙陇西太守平陵何并为颍川太守。并到郡,捕钟元弟威及阳翟轻侠赵季、李款,皆杀之。郡中震栗。
莽奏起明堂、辟雍、灵台,为学者筑舍万区,轨制甚盛。立《乐经》;益博士员,经各五人。征天下通一艺、传授十一人以上,及有逸礼、古书、天文、图谶、钟律、月令、兵法、史篇笔墨,告诉其意者,皆诣公车。收罗天下异能之士,至者前后千数,皆令记说廷中,将令阃乖谬,壹异说云。
元始五年乙丑,公元五年春,正月,祫祭明堂;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人,宗室子九百馀人,征助祭。礼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
大司徒司直陈崇使张敞孙竦草奏,盛称安汉公功德,觉得:“宜恢公国令如周公,建立公子令如伯禽,所赐之品亦皆如之,诸子之封皆如六子。”太后以示群公。群公方议其事,会吕宽事起。初,莽宗子宇非莽隔断卫氏,恐久后受祸,即私与卫宝黄历,教卫后上书谢恩,因陈丁、傅旧恶,冀得至京师。莽白太皇太后,诏有司褒赏中山孝王后,益汤沐邑七千户。卫后日夜啼泣,思见帝面,而但益户邑。宇复教令上书求至京师,莽不听。宇与师吴章及妇兄吕宽议其故,章觉得莽不成谏而好鬼神,可为变怪以惊惧之,章因推类说令归政卫氏。宇即便宽夜持血洒莽第门,吏发觉之。莽执宇送狱,饮药死。宇妻焉怀子,系狱,须产子已,杀之。甄邯等白太后,下诏曰:“公居周公之位,辅成王之主,而行管、蔡之诛,不以亲亲害尊尊,朕甚嘉之!”莽尽灭卫氏支属,唯卫后在。吴章要斩,磔尸东市门。初,章为当世名儒,传授尤盛,弟子千馀人。莽觉得恶人党,皆当监禁不得官吏,门人尽改名他师。平陵云敞时为大司徒掾,自劾吴章弟子,收抱章尸归,棺敛葬之,京师称焉。
安汉公又奏复长安南、北郊。三十馀年间,六合之祠凡五徙焉。
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
莽自以北化匈奴,东致外洋,南怀黄支,唯西方未有加,乃遣中郎将平宪等多持金币诱塞外羌,使献地愿内属。宪等奏言:“羌豪良愿等种可万二千人,愿为内臣,献鲜水海、允谷、盐池、高山美草,皆予汉民;自居险阻处为藩蔽。问良愿降意,对曰:‘太皇太后圣明,安汉公至仁,天下承平,五谷成熟,或禾长丈馀,或一粟三米,或不种自生,或茧不蚕自成;甘露从天下,醴泉自地出;凤皇来仪,神爵降集。从四岁以来,羌人无所痛苦,故思乐内属。’宜以时处业,置属国领护。”事下莽,莽复奏:“今已有东海、南海、北海郡,请受良愿等所献地为西海郡。分天下为十二州,应古制。”奏可。冬,置西海郡。又增法五十条,犯者徙之西海。徙者以千万数,民始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