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走到一家药铺讨了个去淤的药方,贴在手臂的饭桶上,痒劲算是消了几分。
蓝心儿见白世宝捧着书,站在那边看的入迷,将手上烛火一丢,火苗飞射在蜡烛上,扑滋滋地燃了起来。
蓝心儿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瓶瓶罐罐,心想:白世宝真是个穷鬼!
蓝心儿一怔道:“我倒是没有想到。”
砰砰砰!
“你手臂是不是很痒?”
事罢后,白事带着四位扛棺的脚力回了棺材铺,白世宝留下来烧纸拜祭。
这内里倒是有些说道,叫做“五钉封棺”,那四根长钉都留有一截在内里,不能钉死,不然对死者倒霉。相传人死以后三魂归阴,七魄随肉身消逝,正火线的长钉只钉半截,位置在棺中之人的额头处,意为封尸,困住魄煞的殃气,制止诈尸。
“白爷!我是苏记棺材铺的白事,前来抬棺!”门外有人喊道。
门外之人见门翻开,拱手抱拳,头句便是叫道:“白爷!请节哀……”
白世宝仓猝将旧书揣入怀中,歪着头看着窗外,见天气已微微泛白,心想快到辰时公鸡报晓的时候了,便问道:“辰时阳光透明,你不消藏身吗?”
“另有哪个?就阿谁徐琨征徐司令……”
“不成……晚了我师姐的毒蛊一炼成,我就斗不过她了!”蓝心儿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如何,你不肯帮我?”蓝心儿将脸鼓得像是气球,向蜡烛上一吹,火苗蹭地蹿出半米高。
再今后看,勾勾草草的记录着画法和咒法。
白世宝仓猝撸起袖口,只见那药包已经被浓黑的血渗入,揭开药包,皮肤已经腐败,被腐蚀血肉恍惚,白世宝大惊道:“啊?你……你给我下了蛊?”
白世宝盯着那半截蜡烛,见那蜡烛竟然在桌上渐渐挪动着,心中一惊,心想这便是人烛蜡,鬼移灯?
白世宝坐起家来,感受浑身说不出的酸痛,双腿更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解开缚魂红绳,挣扎着下炕,穿好鞋后在屋里巡查一圈,问道:“你在那里?”
白世宝拜祭后起家回城,走到城中纸铺,裁了黄纸,寻个没人的处所,取出旧书遵循张瞎子记录的驱鬼法门画起符来。
白世宝没有张瞎子那对白眼,看不见幽灵,从怀中取出旧书翻开后页,瞥见张瞎子写的通阴之法:取柳叶肉汁,涂抹眼睑便可通阴。
白世宝起家向那米缸望了望,心想蓝心儿的阴魂应当睡熟了,抄起褂子,穿鞋走到院子里开门。
没走几步,白世宝却觉到手臂上又是阵阵奇痒,撸开袖口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手臂上的那块殷红已经变成一片紫黑,肿胀起一个饭桶,内里血管凸暴,像是被巨虫所咬,却不见伤口。
接踵进院一共有五人,一名肥胖的中年是白事,身后四人腰圆阔膀的便是抬棺的脚力,抬棺这谋生,没有好体力是干不来的。
白世宝点了点头,称统统都遵循师父的叮咛办置安妥。
白事见五钉已落,从怀中逃了白布撕成的布条,递给白世宝扎上,然后扯着嗓子喊道:“起棺……”
哪另故意机用饭,恐怕被别人认出来,起家便往家中走去。排闼刚要坐定,倒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闻声蓝心儿的笑声从水缸当中传来……
白事取出一个喇叭,走在最前面吹丧,丧乐如果带着欢愉的曲调,便是喜丧,白事吹得越是用力,店主便打赏的越多,以是白事们都是鼓着腮帮子玩命地吹。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走到了城郊东坡。
白事用手摸了摸棺椁,问道:“白爷,先人都筹办齐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