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哪个?就阿谁徐琨征徐司令……”
烧了足有几个时候,焚化后白世宝在木屑炭灰当中,收殓了张瞎子的骨灰,然后走到坡顶,将骨灰顶风一撒,念叨:“自有先师张一白,愿落往此地,敬请风神相佑,山神相护,以求长生!”
白世宝坐起家来,感受浑身说不出的酸痛,双腿更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解开缚魂红绳,挣扎着下炕,穿好鞋后在屋里巡查一圈,问道:“你在那里?”
“你手臂是不是很痒?”
“好端端的如何会闹尸?”
门外之人见门翻开,拱手抱拳,头句便是叫道:“白爷!请节哀……”
白世宝仓猝撸起袖口,只见那药包已经被浓黑的血渗入,揭开药包,皮肤已经腐败,被腐蚀血肉恍惚,白世宝大惊道:“啊?你……你给我下了蛊?”
“咦?这是甚么?”
接踵进院一共有五人,一名肥胖的中年是白事,身后四人腰圆阔膀的便是抬棺的脚力,抬棺这谋生,没有好体力是干不来的。
白世宝在酒家里要了酒肉,听到旁桌有人闲谈道:“你知不晓得,比来传闻城中将军府里闹了尸?”
“爷儿,您节哀!”
白事用手摸了摸棺椁,问道:“白爷,先人都筹办齐妥了?”
“城郊东坡,那边是西风灌口的山坡,可在那边发丧。”白事说道。
白世宝仓猝将旧书揣入怀中,歪着头看着窗外,见天气已微微泛白,心想快到辰时公鸡报晓的时候了,便问道:“辰时阳光透明,你不消藏身吗?”
白世宝跪在棺前烧纸祭拜。
白世宝点头承诺,将空空的米缸用水洗刷洁净,抬到屋中角落里,蓝心儿阴魂在屋里转了个圈,纵身一跃,钻进了米缸当中,朗声大笑道:“宽广……”
“我先前在家中撒了阴狗的骨粉,阴狗寻着就返来了,你阿谁处所它如何会晓得。”
白世宝排闼在院子里的柳树上摘下两片柳叶,放在嘴里嚼了,吐出来黏稠的肉汁往眼皮上一抹,走进屋里,公然见到蓝心儿蹲坐在椅子上,玩弄动手腕上的银镯,撅着嘴巴说道:“如何样?你若肯帮我还阳,到了苗疆,我有的是银子打赏你!”
事罢后,白事带着四位扛棺的脚力回了棺材铺,白世宝留下来烧纸拜祭。
白世宝没有张瞎子那对白眼,看不见幽灵,从怀中取出旧书翻开后页,瞥见张瞎子写的通阴之法:取柳叶肉汁,涂抹眼睑便可通阴。
没走几步,白世宝却觉到手臂上又是阵阵奇痒,撸开袖口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手臂上的那块殷红已经变成一片紫黑,肿胀起一个饭桶,内里血管凸暴,像是被巨虫所咬,却不见伤口。
白世宝盯着那半截蜡烛,见那蜡烛竟然在桌上渐渐挪动着,心中一惊,心想这便是人烛蜡,鬼移灯?
四位壮汉听后,各抬棺材一角,挥着有力的膀子将棺材架在肩上,齐声喊道:“走了!”
白事绕着棺材转了一圈,在灵前焚了三柱香后,起家向白世宝问道:“葬地可选好了?”
再今后看,勾勾草草的记录着画法和咒法。
蓝心儿一怔道:“我倒是没有想到。”
白事取出一个喇叭,走在最前面吹丧,丧乐如果带着欢愉的曲调,便是喜丧,白事吹得越是用力,店主便打赏的越多,以是白事们都是鼓着腮帮子玩命地吹。
“我要研讨师父的法门来捉鬼增寿,叫我随你去苗疆,我这一年阳寿还不得死在半路上,这事没得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