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停下脚步,对柳嬷嬷道:“按理说,家里的女人固然年纪小,可也不能让内里的人随便送东西过来的,但是我记得这家奇巧馆的店主是工部致仕的,既然曾与老爷同朝为官,倒也不好回绝归去,你就说老爷不在家里,请他们把东西先拿归去,留下拜帖吧。”
他又道:“你和元姐儿如果喜好那铺子里的物件儿,尽管买来就是,也不消和他们攀友情。”
叶氏把元姐儿抱到怀里:“祖母的好宝贝,你可真有本领,快教教祖母,你是如何翻开的?”
罗绍点头:“工部之前是李文忠的天下,当时我还在吏部,庄阁老和李文忠夙来不睦,乃至于我们这些在吏部的,和工部的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更谈不上友情了。”
柳嬷嬷对身边的丫头说了几句,本身则陪着张氏进了大门。方才走到二门,那丫头便小跑着追过来:“嬷嬷,奴婢问过了,那位妈妈说,她家店主让她送过来一样物件,说是给前次翻开木匣子的小蜜斯的。门子不敢收,让奴婢来问问柳嬷嬷。”
“元姐儿,你奉告祖母,你如何晓得要按这里的?为甚么啊?”叶氏问她。
没想到这奇巧馆的店主倒也成心机,又弄来一只匣子,还想让元姐儿翻开。
罗绍嗯了一声,一边向本身的官轿走去,一边随口问道:“你是谁家的?”
这一次叶氏看清楚了,元姐儿碰了匣子侧面的一到处所,可细心再看,那处和其他处所没有辨别,木头的纹理也是大同小异。
第二天,罗绍就打发已经嫁给远山的青萝,把木匣子送到甜井胡同,交给元姐儿,还叮咛道:“让表女人把匣子翻开,不要再合上,就这么拿返来。”
没过一会,柳嬷嬷就返来了,对张氏道:“那婆子把东西拿归去了,却也没有留下拜帖,说是没有筹办,依老奴看,想来是不想轰动老爷。”
“前次翻开匣子的是本官的外孙女,她没在我府里,你把东西留下吧,他日她翻开了,本官让人送归去,交给你们店主。”罗绍说道。
柳嬷嬷脸上一沉,正要回绝,想了想还是走快几步,跟在张氏身后,低声把这件事情说了。
她出身官宦人家,自是晓得如何措置这些事情,别说这是给女儿家的东西,就是给罗绍的,也是不能随便收下。
张氏也道:“是啊,元姐儿的小手巧着呢,剪出的窗花也是顶标致标致的。”
固然腹诽,可宝福儿还是从随身带的承担里,拿出一只粗糙的木匣,交给了远山。
早晨见到罗绍,张氏把这件事奉告了他,又问:“那位工部致仕的大人,和你可有友情?”
听到大师嘉奖她,元姐儿终究来了兴趣,她俄然想起来叶祖母家里还没有贴上她剪的窗花呢,因而接下来的一天,元姐儿都在剪窗花......
罗绍停下脚步,他想起了那只木匣子。张氏曾说那只木匣子谁也打不开,可元姐儿一下子就给翻开了,为此他还玩弄了好一会儿,确切没法翻开。
宝福儿悄悄咧嘴,这位罗祭酒也真是大言不惭,说得就像是他家外孙女必定能翻开似的,你觉得是谢馥春的胭脂盒子,是个小女人就能翻开?
伉俪俩又提及孩子们的事,便把这件事放下了。
他想了想,感觉这件事还是要和女儿说一声,都城里谁不晓得罗家的外孙女就是秦家大女人啊,奇巧馆的店主既是工部出去的,常日来往也都是六部官员,不免信口开河,提及元姐儿的事,还是要奉告惜惜一声。
见叶氏不语,夏至笑着圆场:“夫人,您不晓得,大女人从小就会玩弄如许奇巧物件,大爷和大奶奶也是啧啧称奇呢。”